“作為人類恐懼的源頭,黑暗總是讓人驚懼,弱者選擇恐慌,強者則理所當然,而比弱者更弱的人,總喜歡催眠自己,將自己想象成無所畏懼的存在。”
偏僻的角落裏,幾個人滿眼驚恐的看著同伴,一步步退到牆角,直到再無可退,隻好滿臉祈求之色的望著那個“惡魔”。這些人大概是異能者吧,剛剛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出顛覆三觀的好戲。藏在角落裏滿眼祈求的小綿羊,是怎麼在他們層出不窮的辱罵和欺辱後,搖身一變直接將罵的最狠的那個給卸了。沒錯,將肢體器官一個個卸掉,包括口舌和眼珠子,最後還把頭當成球踢。
“搭檔,你總是這麼變態,我真懷疑你的心理嚴重扭曲。”隨著這聲算得上良好的“問候”,藍發黑衣的年輕人就如憑空出現般,站在了“小綿羊”身邊,臉上是難得的一本正經,不等對方回話,接著道:“你收斂了元息,又刻意裝成膽小軟弱的廢物,就是為了把這幾個玩具引上鉤。
人類總是喜歡高人一等,還喜歡將同類玩弄和踐踏,以滿足內心深處的虛榮心和優越感。
你裝成那種最無能的模樣,任由他們欺辱,給那些人一種肆意玩弄別人的快感,又在他們達到快感的最高點時,將人剛獲得的虛榮心踐踏,使人的自尊受到嚴重傷害。
而這種天堂和地獄的落差,又讓那些玩具覺得你不可戰勝,從而達到恐懼的至高點,你真的很變態,想殺人幹脆哢嚓一刀得了,何必搞這麼麻煩呢。”
藍發說完這一席話,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這番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那幾個玩具根本就聽不著。
“小綿羊”的眼神同樣很詭異,兩人相顧無言,好吧,時間就暫停片刻好了。一片風流倜儻的藍發,名字有股慘不忍睹的意味,淩遲,身世暫且不提。至於藍發口中的搭檔,沈白,穿著一身的白,眉目間滿是冷傲,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而,不可思議的是,本來該嬌生慣養的下一任指揮官,現在竟是某個街角的變態殺人狂!
沈白深吸了口氣,麵無表情的與淩遲對視數秒,“你有必要在你的故事裏把我描述成心理變態麼?”實際上,他們此刻,正坐在那家亂葬岡旁的酒吧裏,沒錯,就是那家老板有病、裝潢特差的酒吧,聽著淩遲用嚴肅的態度,講另一個版本的故事。淩遲又用很正經的態度答道:“當然有必要,隻有把你寫成喜歡踐踏別人的變態,這樣才能突出我的才思敏捷,你不覺得我的形象塑造得很正麵麼?”
下一秒,紅得像血一般的酒液潑了出去,給淩遲那一頭半長不短的藍發做了染色。
兩秒後,“啊啊啊啊啊!”酒店裏傳來某人被豬殺了般的慘叫,沈白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搭檔抓狂,“然而你的故事裏,連我的台詞都沒一句,整個都是你這頭豬秀下限的推理過程,還有,我就算再變態,也比某個喜歡做活體實驗的無聊法醫強吧。”淩遲借來毛巾拚命的擦著頭發,哼了一聲,站起身居高臨下的道:“無聊?難道還能比某個隻喜歡用計算機畫畫的白癡更無聊!”沈白沉默兩秒,“我們能別在討論幾個世紀前的詞彙麼?還有,搭檔,我怎麼覺得你是怪我來晚了呢?”
淩遲挑眉,“哪有?你被人給宰了喂狗才好呢,然後我就能找個新搭檔啦,最好是個明眸皓齒、溫婉多才的美人,再順便多培養幾天感情,然後娶回家當老婆。”淩遲不等沈白說話,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又道:“搭檔,放心吧,我一定會在你每年的祭日,帶著我秀外慧中的老婆,和聰明伶俐的孩子們,去你家放幾串鞭炮來拜祭你的,對了,你小子半夜可別來找我,小心我第二天就去毀屍滅跡。”
沈白冷冷的逼視他的搭檔,可眼底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你希望我被誰給宰了啊!”淩遲嘿嘿一笑,又從吧台裏給自己端了杯酒,寶藍色酒液,看來是借毛巾的時候順便點的。
淩遲輕抿一口,神情無比享受的道:“也許是神秘莫測的酒吧老板,名義上經營著酒吧,實際上呢,是喜歡收集死人骨灰的殺人狂魔。”沈白用同樣認真的態度道:“搭檔,你又開始刷下限了。”淩遲擺擺手,似乎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指著他的搭檔,道:“至於你嘛,初步斷定是跟你老子幹起來了,咋樣啊小白,不會把你老子給氣死了吧。”又是長達兩秒種的沉默,沈白挑眉道:“小白?這個稱呼真該死,讓我聯想到有七八本書裏的狗都他媽叫小白!”
“其實我家養的狗就叫小白。”淩遲閉著眼睛回應道,聲音小得微不可聞,似乎是即將要睡著了。“臥槽!”下一秒,淩遲瞬間跳起來往旁邊一躲,雙手還不忘護著他那一頭藍發,可由於坐姿不對,寶藍色的酒液濺了他一身。“你確定你不換點新花樣麼!沈白,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你要再敢拿酒潑老子,明天我家的狗就改名叫沈白!”沈白冷哼著看了他一眼,語氣裏充滿著威脅,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