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振翅九萬裏,長空無涯任搏擊。
這是林辰九麵前一幅畫上麵所寫的一句話。畫這幅畫的主人,正是當今的聖上宋徽宗。
雄鷹展翅,傲與九天。一幅雄鷹圖,真真切切的訴說著宋徽宗對林辰九的期望,寄托著多麼大的理想。
看著眼前這幅由宋徽宗親筆所繪的雄鷹圖,林辰九心中多了幾分莫名的味道。說不上來,隻是覺得有些酸酸的。
讓一個懦弱的人突然一下子發生巨大的變化,這其中所承受的艱辛不足以與外人道之。特別緊些時日聽到回報,京中近些時日人心惶惶,百官人事更迭,宋徽宗頂著多大的壓力,林辰九豈會不知。
趙楷倒是在一旁羨慕的看著這幅雄鷹圖,身為皇子,趙楷知道父親極少畫鷹圖,平日裏來了興趣無非就是畫一些花鳥,類似雄鷹圖之類的,已經超越了畫本身,更代表了皇帝本人的心意。更何況在這幅雄鷹圖上,還附帶著這樣一句話,這是代表著什麼,趙楷又豈會不知。
“林兄弟,好福氣啊。”
欣賞著雄鷹圖,趙楷臉上羨慕至極,這幅畫是探子專程送過來的,由他接手轉交給了林辰九。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林辰九擺了擺手,收起攤在桌案上的畫。
宋徽宗的心意他明白,能讓一個習慣了逍遙的人下如此大的決心,林辰九自然也不願意讓他失望,這幅畫,他收了。所以接下來,自然也要給坐在京中的那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如今剛剛過了開春,金國的那幫女真人已然開始蠢蠢欲動,今年的天氣雖然冷,但是雪下得太小,自開春以來雨水更是一滴都未曾落下,預想到的嚴寒沒有來,卻迎來了缺水的旱災,照這個情況走下去,今年的遼國牧場勢必會大受損失。而女真人天生放牧,現在熬過了最冷的冬天,自然也就該磨刀霍霍,準備對遼國展開行動了。
晉王那裏沒有傳來消息,這是一件好事。林辰九知道,若是能聽到晉王的消息,那必然是代表著晉王與遼國舊貴族之間的牽扯暴露,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局麵,如今的遼國雖說表麵上看起來依舊強大,但實際上卻早已如同一個百病纏身的巨人,私下裏早已四分五裂。
以晉王與遼國舊勳貴為首的老將們如今蠢蠢欲動,而以耶律延禧為首的皇權一黨卻整日裏隻知道四處狩獵,再加之一些別的小勢力在暗中窺視,長久以往,遼國必敗。
但,遼國不能敗,最起碼,遼國現階段不能敗於金人之手,否則林辰九所做的一切將全部化作泡影。
金人如狼,一旦金國建立,中原文化將毀於一旦。雖然他們注定無法長久,但所造成的破壞卻讓人無法承受。
另外,關於蓮花大師,林辰九始終在心中覺得有些不安。
雖然讓趙楷暗中調查過蓮花大師,但是林辰九覺得,那個俊美的和尚看起來似乎並非如同表麵上那麼簡單,更何況關於紅姐與飄香院的事情種種牽扯在一切,這其中必然隱藏著大秘密。
林辰九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若是不能徹底查明蓮花大師一事,此次前來遼國的事情,將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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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照耀在小院中的書案上。蓮花大師坐在安全,眼神淡淡的看著不遠處剛剛盛開的花朵。
“教主。”書案前,紅姐此刻正跪在那裏,恭恭敬敬的說道;“汴京那邊傳來消息,太子趙恒覺得趙楷在遼國太過於安閑,所以想幫鄆王殿下找點樂子。”
“哦?”輕輕撚起一片花瓣,蓮花大師閉目將花瓣舉著鼻子前麵,細細的嗅著鮮花的芬芳,“這趙恒也太過沒度量了,都已經把趙楷趕到了遼國,竟然還如此記掛。也罷,此事就交給紅護法了。”
“遵教主法旨。”紅姐說吧,悄聲退出小院,不再打擾。
“嗬嗬,不成器的東西。”隨手丟掉花瓣,蓮花大師舉目望遠,嘴角掀起一絲輕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