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藍的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瑕疵,海水一眼望不到邊,直到水天一線,空中吹來陣陣清風,在這初春的
正午,讓人格外的感到心曠神怡,海水在風中並不平靜,微浪半尺,一波緊跟一波,仿佛在訴說著此時觀
海者的心情並不平靜。
煙台大學東門外的海邊,站著這樣一個青年,看起來30歲左右的年齡,身高1米75左右,身材略瘦,雙手
插在褲兜裏,靜靜的站在海邊,眺望著遠處,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初春的海邊已經和寒冷遠遠的沾不上邊,青年上身穿著豎領短袖‘保羅’純藍t恤,褲子是‘李寧’藏
藍色運動褲,腳蹬一雙‘三葉草’平板鞋,中長發在風中輕輕搖曳,與海浪交相輝映,在訴說著青年心中
的不平靜。。
“五年了,五年之後再臨煙台,再臨煙大,物是人非,但是,令人感到欣慰的是,這大海還在!藍天還在!海上此起彼伏的波浪還在!”
雲朔站在海邊已經很長時間了,每當自己站在海邊的時候,總是感覺特別的舒服,可以讓人想起很多在其他場合想不到的事情。29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風華正茂,從雲朔棱角分明的臉上,卻透露出一股滄桑的味道,從他黑色邊框眼鏡遮蓋的眼睛中,也同樣透露出一種深不見底的深邃,是什麼樣的經曆能夠讓一個青年人,成為這樣一個矛盾的集合體?旁觀者可能給出不了答案,也許,隻有雲朔自己才能給予答案。
雲朔安靜的站在海邊,身體周遭的清風湧動、麵前淺海的波浪浮動、身後環海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海邊來來往往的大學生人頭攢動,圍繞在雲朔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動著,唯獨雲朔如此安靜的站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周圍許多青春靚麗的女學生不時把目光投向他,這個時候的雲朔無疑對異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然而雲朔對此卻是置之不理,仿佛別人關注的不是他,而是空氣一樣。雲朔的雙眼仍然直視著麵前並不平靜的大海,隻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並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寧靜,激蕩的心緒在胸腔內幾欲噴薄而出,這種想要訴說而沒有傾訴對象的微妙感受,折磨的雲朔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意味。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繼續流逝,忽然,雲朔微微半轉身,沿著黃海海邊徐徐的走了起來,走動著的雲朔目光並沒有焦距,耳中聽著後麵的海浪拍擊前麵的海浪‘嘩嘩’的敲擊聲,從雲朔微微蹙著的雙眉能夠看出,雲朔仿佛在極力的想使自己波動的心緒平複下來,可是,卻始終無能為力,雲朔慢慢的走到一處很平整的沙灘處,腳步忽然頓住,緩緩的蹲下身,撿起嵌在沙灘裏的一粒石頭,在沙灘上寫下了莎士比亞的一句話:
人的一生很短暫,如果這麼卑劣的度過短暫的一生,就實在是太長了。
雲朔覺得莎士比亞寫的很不錯,起碼,他自己覺得很有道理,然後自己也一直在讓自己的一生活得坦坦蕩蕩,可是,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雲朔就忍不住反問自己,自己度過的這29年的人生,卑劣嗎?太陽不再像正午那樣耀眼,已經傾斜向西麵的太陽將雲朔的身影投射在海麵上,長長的。海浪也在一波一波向著岸邊推進,雲朔也在有意識的向後一直倒退著,海水漸漸的掩蓋了雲朔寫下的字---莎士比亞的那句話,反複幾遍潮起潮落之後,沙灘恢複平整,不留下一絲痕跡,雲朔看到此處,也是自嘲的微微一笑,“對,你活得卑劣不卑劣,和別人似乎隻是兩條平行線,永不相交,在歲月的磨蝕下,一切都似乎會灰飛煙滅。”
雲朔不經意的甩了甩頭,仿佛想將煩擾的思緒狠狠的甩出腦海,緩緩地,雲朔仰起頭,看著碧空如洗的藍天,感覺到這一年,這一刻,自己回到煙台,也許,將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亦或是開始,周圍嘈嘈雜雜的各種聲音仿佛遠在天邊,自己耳中充斥的依舊是那‘嘩嘩’的海浪聲,一如九年前,自己剛剛離開家鄉,來到煙台,來到黃海的海邊。
一個人影穿過馬路,漸漸的向這邊走來,目標似乎很明確,就是正站在海邊發呆的雲朔。漸行漸近,是一個清秀的年輕女子,樣貌不是很驚豔,圓圓的臉袋看上去很柔和,兩邊的嘴角總是微微吊起,讓人看了始終感覺到溫暖,高高的馬尾豎起在腦後,隨著腳步的起落左右搖晃著,上身穿著碎花‘香奈兒’吊帶連身短裙,腿上穿著橙色‘酷奇’七分褲,光著腳丫踩著軟軟的沙灘,慢慢的向這邊走著。年輕女子剛剛從路邊的一輛‘斯巴魯’越野車裏下來,左手提著‘月牙兒’高跟涼鞋,右手拿著兩瓶‘農夫山泉’,似乎有點吃力,走到雲朔身邊,手中的涼鞋放在沙灘上,將一瓶農夫山泉打開,遞給雲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