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東鵲低頭不語。
嬴政又顧自說道:“殷水兒好歹是神獸,若是就這麼死了,也怪可惜的。”
“傳朕旨意,將流雲吊到城外木樁之上,今夜子時一到,墨娘沒來,就殺了流雲。”
“是,父親。”東鵲點了點頭。
嬴政欣慰的看了一眼贏東鵲,這才轉身往後殿走去,剛走了幾步,他想想起什麼了一般,回頭看向東鵲:“朕已經把你母親的屍體移到了陵墓地宮中,用神器之力溫養著,她死去日久,想複活她,可能要用漫長的歲月。”
“謝父王。”贏東鵲頭低的更沉了。
嬴政點了點頭,轉身走入了後殿。
贏東鵲卻攥著拳頭,久久不語。他其實並不想複活自己的母親,在東鵲的記憶中,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展露過一絲笑顏,既然或者對她來說是受罪,死了豈不是很好。可嬴政如今想複活她,東鵲也隻能聽之任之,別無他法。
武安君府邸。
白羽坐在擇星樓的牆頭上,手裏拿著一壺酒,顧自飲著。身下的這塊磚瓦,是墨娘昨日站立過的地方,牆頭這些紅色的印跡,是昨日墨娘灑下的鮮血。
白羽不知道墨娘現在怎麼樣了,她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可如果有那個人的照顧,再重的傷也會好起來的吧。
又喝了一口酒,白羽在心底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愚蠢,他原本打算之讓業火粘到墨娘靈魂上,讓她失去戰鬥力,逃走便是了,可萬萬沒想到,贏果兒竟然在那種情況下,射了墨娘一箭。
這一箭,讓白羽提心吊膽,可他看著墨娘退去的身形,卻不敢追過去詢問傷勢,他知道自己隻要一衝過去,所以的假戲就會碎成片片泡沫,再無法趕走墨娘。
所以,白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墨娘跑遠,再將所有怒氣,回身發泄到身旁的女子身上。
白羽恨贏果兒,為何不按照兩人商量好的劇本來演,偏偏要節外生枝,要置墨娘死地。於是,白羽殺了贏果兒。
就在嬴政剛剛動他剛修煉成功的秘術,複活了贏果兒之後,白羽又一次殺了贏果兒。
在殺了贏果兒之後,白羽心中有些忐忑,他知道嬴政借著十大神器修煉了一種詭異的秘術,隻要拘到死者魂魄,再將魂魄塞入死者肉體之中,就能複活死者,雖然這時被複活的人稱不上真正活著,可是……
白羽擔心贏果兒再一次被複活,然後說出因為被殺的氣憤,說出自己跟她合計誑走墨娘的計謀,讓好不容易逃出鹹陽的墨娘再一次遭難。
“羽將軍。”身旁一道黑影閃現:“墨姑娘已經進了長平戰場。”
“嗯。”白羽揮了揮手,那黑影瞬間消失不見了。
白羽伸了伸懶腰,從牆頭跳了下來,往自己父親的小院走去。
雖然是慵懶的午後,可武安君的小院裏依舊陰氣森森,白羽走進去的時候,青奇正在幫武安君梳理陰氣。
“怎麼樣了?”白羽站到青奇身旁:“這老家夥還有救麼?”
“……”青奇挑了挑眉毛,不知道白羽為何稱武安君為“這老家夥”。
“是你回來了?”武安君幽幽的張開了眼睛,直盯盯的看著白羽:“我兒子呢?他怎麼樣了。”
白羽抿了抿嘴角有些無言,對與武安君這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他就是白羽,隻是忽然想起了好多一前的事而已……
“你到底把我兒子怎麼樣了?!”武安君憤怒之下,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羽。
白羽無奈,下意識的伸手覆上武安君的肩膀:“父……啊呸,你快坐下吧。”
武安君一臉疑惑,依舊瞪著眼睛看著白羽。
白羽不想跟武安君繼續大眼瞪小眼了,前世兩人的確有大仇,可畢竟也是因為武安君,他才得以從長平戰場那鬼地方脫離出來,重活一世,還娶了墨娘這樣一位嬌妻。想起這點來,他到覺得自己的另外一個半魂過的著實不是人過的日子,整日在那不毛之地與一個老烏龜為伍,不過又怎麼樣呢,誰讓那半魂本身就是鬼了。
“我來吧。”白羽推開青奇,自己站到了青奇的位置。他一手覆住武安君後心,就見濃雲的黑氣在繞著他的掌心,從武安君體內逸散而出。
“你怎麼會鬼道之術?”青奇談著頭看著那宛若實質的黑氣被白羽從武安君體內吸出,臉色閃現出一抹驚喜:“要是我消耗這些陰氣,隻是自己慢慢吃掉他,你倒是可以將它們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