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狀態,讓墨娘欣喜若狂,這就好比一個一直走在地上的人,忽然長了對翅膀,可以任意翱翔起來。
因為身體對神力的控製已經登峰造極,墨娘隻打坐了半天,身上的傷就好了大半,這會兒她聽青奇說白羽來了,忙收了功站了起來,往隔壁院子走去。
白羽的精神狀態不好,可並不瘋癲。他隻是每日醒的少睡的多,而且清醒的時候,也不怎麼認識人了。
“他是何時變成這樣的?”墨娘坐在昏迷的白羽的塔前,眼中幽深似水。
“在被罷官之後,他就經常坐在擇星樓院子裏的大樹下,默默無語,後來不知不覺的,白羽越來越嗜睡……”青奇皺著眉頭,看著躺在軟塌上的白羽低聲歎了口氣:“開始的時候,武安君總認識白羽是中毒了,所以找蘇華來看過好幾次。”
“蘇華怎麼說?”墨娘抬眼定定的看著青奇。
“蘇華說,白羽沒有中毒,至於為何變成這樣,他也找不出原因……”
“連蘇華也找不出原因麼?”墨娘眉頭又皺了起來。
半晌,墨娘扭頭去看站在一旁的胡亥:“流雲呢?還有天旬,他們最近雲最近怎麼樣了?”
“流雲……”胡亥臉色閃過一抹愧色:“流雲一直被父親關在秘密的地方,這三年來,我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
墨娘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事你不該問胡亥,給問贏東鵲才是。”青奇兩手踹袖,對著墨娘說道:“我瞧著嬴政對自己的幾個孩子都不待見,唯獨對這個贏東鵲,是不一樣的,而且東鵲他似乎知道很多嬴政的秘密,嬴政對他很是信賴。”
胡亥也在一旁苦澀的說道:“的確,若說父子之情,父王心中大概隻能裝下東鵲公子一人吧。”
“嘿嘿嘿。”青奇卻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我有一次不小心聽到流雲說,這東鵲的身世好似很奇怪噢~”
“哪裏奇怪了?”胡亥眼睛一亮,扭頭看向青奇。
青奇連忙擺擺手,想到胡亥在這裏,他不好說東鵲的事,便隻敷衍道:“他出身魔門啊,還不奇怪麼。”
“那有什麼奇怪的,他那是奉了父王的旨意,潛入魔門的。”胡亥翻了個白眼:“還聽說原來東鵲是個修真廢材,他的身體體質隻適合修煉魔門術法,若是他不拜入魔門,想來一輩子與修真無緣啊。”
“是麼是麼,還有這等事啊。”青奇一臉沒見識的看著胡亥。
墨娘止住了兩人的談話,轉而又問胡亥:“天旬呢,他怎麼樣了?”
“天旬倒是沒什麼事。”胡亥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他的母親如今嫁給了我的父王,天旬算是父王的繼子了,如今天旬就住在我的公子府邸裏,隻是,他的母親似乎並不親近與他。”
“天旬沒事便好,也總擔心會辜負了天洋洋閣主的交代。”墨娘揉了揉眉心,又低頭看向軟塌上的白羽。
白羽雙眸緊閉,臉上是病態的蒼白,緞子般的黑發披在枕頭上,整個人恬然安靜。
“你們先出忙自己的吧,我陪著白羽就好了。”墨娘歎了口氣,又囑咐青奇道:“等東鵲回來了,告訴我一聲,我有事想問他。”
“好。”青奇點了點頭。
胡亥還想再跟墨娘說幾句話,卻被青奇連拉帶拽的帶出了房間。
“墨娘心情不好,你的事明兒再說吧。”青奇站在院子門口,扭了扭自己的老腰。
“我明兒還能進來麼,這可是整個鹹陽城守衛最森嚴的國師府啊。”胡亥一臉菜色:“東鵲公子他壓根就不待見我。”
“誰說的,東鵲人不錯,你別總看不上他。”青奇依舊扭著老腰。
“他人不錯?”胡亥翻了白眼:“魔門魔主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卻設計人家兒子幫他的忙,夥同那個楚燦三人 ,將魔主給毒死了,他自己帶著雪輕澤跑回了鹹陽,留下根基最淺的楚燦在魔門收複一眾屬下……”
“那不是為了你家父親的大業麼。”青奇翻了個白眼,一臉不以為然:“更何況,誰說楚燦根基淺薄了,他在那個時候,是最適合留下的人不是麼?”
“哼,東鵲公子怕是因為擔心,若是帶著楚燦離開,留下雪輕則,雪輕則會在反映過來後,帶著魔眾找他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