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禦澤——把你的爪子——”這句話在米小小的嘴裏轉了很久,她終於有了力氣,惡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半句話來。
那人卻很及時很知趣地打斷了她的話:“對了——正好帶著聽診器,現在算算已經四個月了,絕對會聽到咱們孩子強悍的心跳!”
那大手意猶未盡地在她的肚皮上邊又徘徊了一圈,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一層層地把她的衣服小心裏整理整齊,眷戀那貼著她皮膚的溫存旖旎。
“心跳?強悍的心跳?那麼小的一個人兒,怎麼可能?”米小小很快就被他的話挑起了興趣。
“胎心音從小生命出現萌動就存在,要不咱們聽聽?”祁禦澤一本正經地說。
“現在?”米小小覺得不是個好主意。
“好想更真實地感受一下心跳,沒有比這更真實的感受孩子存在的途徑了。”祁禦澤一點點地誘導她。
“好吧,如果你帶著聽診器,咱們就聽聽。”
米小小也不忍心破壞這樣好的氛圍,一家三口,好吧,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祁禦澤探手抓了急救包,果然從裏邊摸出了一個聽診器盒子,他快速的打開,戴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後把頭低了下來,那聽診器的感應膜輕輕地隔著厚厚的衣服,放在她的肚子上。
他一點點地移動到自認為合適的位置,隔著她厚厚的真皮大衣,當然什麼也聽不到了。
他把聽診器取下來,她窸窸窣窣的動作和衣服摩擦聲,在感應膜處都會無限放大,讓他無法聽清。
“聽不到?是不是隔得太厚了?”米小小看看自己的兩隻小爪子,隻好很主動地提議讓他捏著那個感應膜往貼身處放放。
“這東西太涼了,等一小會兒,我捂捂。”祁禦澤把那感應膜放到了自己貼身的胸口小小,他的心裏充滿了期待——孩子,好想好想感知到你的存在。
那個比冰還涼的圓圓的感應膜被他貼身丟到了衣服裏,輕輕地捂著,他連眉頭都不曾顫抖一下,而同樣的東西,在她去鎮上醫院孕檢的時候,每一次貼到她的肚皮上,都會冰得她的小心肝抖很久,心裏把醫生罵上很多遍。
不容易啊,他在努力地學著——額——學著體諒她。
米小小看著這個英偉不凡、傲視一切的男子,今天為了她一點點地變成一副她從不曾見過的柔情脈脈的陷入愛情中的男人,她的心是說不出的驚奇、好奇。
這樣的波折都沒有能夠磨滅他心裏燃燒的火焰?他不是應該覺得她很麻煩,老是讓他提心吊膽嗎?
他俊美的麵頰彎成溫柔的弧度,柔情滿眼,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她的不可抑製地心髒狂跳,欣喜,渴望著靠近他,他的懷抱,多麼米小小,曾經——曾經給她好夢無數。
原來,無論她是不是承認,她在這個男人麵前永遠都無法強勢起來,隻因為她愛他,她就無法抵擋他刻意流露出的對她的在意、憐惜,她的心一點點地震顫,漸漸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