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屍體的方法有無數種,為什麼選擇這樣高難度的眾目睽睽之下的慘烈方式,除了給殺手自己造成麻煩,讓自己置身於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的境地之外,他覺得這個方案作為一個焚屍滅跡的法子實在是太笨了。
可是,如果是米小小做的,一切就可能順理成章地解釋了。
她失手殺死了花飄雨,自知罪責難逃,加上即將麵臨的來自於業家的謀殺案的圈套,那一瞬間,她一定是恨花飄雨入骨的!
以他第一次見到米小小時候,她那剛烈不受氣的性子,這樣的事情完全可能發生。
這樣一想李斌就覺得冷汗涔涔,為什麼呢?
她本來是可以依靠祁禦澤的力量解決掉花飄雨的威脅,可是,她太性急了,竟然會親自去找花飄雨,顯然是發生了衝突,然後慘案就發生了。
這樣一想,他就知道那個當天晚上頂替花飄雨出國的女人是誰了,當時他們都以為是凶手,現在想來,應該是米小小,她殺死花飄雨之後,就開始了周密的出逃計劃。
一個被人們被國家認可的英雄,竟然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殺人犯!
雖然他同情米小小,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作為一名執法者,即便知道她殺死花飄雨情理可贖,麵對這樣周密的瞞天過海的手段、心思和勇氣,施行到謀殺情敵的身上,作為一個受過訓練的特種兵,由一個人民保護者變成一個殺人凶手,實在是國法難容!
所以,他不想成為知道太多秘密的人。
李斌看看祁禦澤執意要問他的看法,隻是很淡然地說:“這筆錄隻有一份,就是你手裏的那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錄音,隻有我聽過,這是原件,您收好!
花飄雨估計也是熬不過臨死前的那一關,胡亂地編出來的也未可知,她隻求一個善終而已,至於以後的爛攤子,她有可能報複性地留給你了;
所以哪——雖然這看似一個好消息,也可能是她設置的陷阱,你也不能抱著太多的希望,你想查,資料都給你送過來了;
這案子到我這裏就算結了,花飄雨夥同同夥謀殺了米小小,然後殘忍地製造了爆炸的事故——官方的信息,到了我那裏就是定論了;
如果你不死心就自己查,知道你難受,找點事情做做,心裏也能放自己一碼。”
祁禦澤凝眉看著他:“你不打算幫我?”
李斌毫不猶豫地搖搖頭,不願趟這趟渾水,他正色道:
“這個案子從頭到尾我都直接參與,連證人的證詞都是我去弄的,讓我去因為凶手的片麵之言就推翻前邊和那群專家一起做出的定論,我沒有那種精力,積壓的案子太多了,再查出什麼,花飄雨有沒有做這個案子,她都活不成。”
祁禦澤悵然良久,點頭道:“確實,無論查出什麼,都是徒增煩憂而已,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事情到此為止了,我們不過是老朋友敘敘舊而已。”
李斌拿起餐盤上邊的紙巾,擦擦嘴邊邊的食物碎屑,起身向他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