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明天等著她的絕對是一場摧毀一切的狂風暴雨——而這些,她能預見到,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等著,等著那惡心的敲詐,等著那惡心的欺騙,等著一切一切的汙泥濁水,往她的身上潑!
花飄雨竟然一個人住在豪華的小區核心的別墅區域。
這個小區很新,入住率不高,亮著窗戶的地方不足五分之一。
她仔細地盯著屬於花飄雨的那套房子,屋內漆黑,沒有絲毫的聲音,車道上也沒有停車。
花飄雨真的住這裏?
米小小覺得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能量,剛剛回國,在國內天價的房市內竟然這麼快就住上了別墅!
她緩緩地把車滑到了遠處空無一人的停車場,熄掉了引擎,把車門開啟了一半,她需要涼空氣來讓自己變得清醒。
她是一個將要失去一切的人,腦海中被即將發生的情景圖淹沒:
外公用天價換取了業家的撤訴,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讓後花飄雨將會控製媒體,把這一事件當做醜聞來炒作,最終這件事將被檢察院提起公訴,依然得在法庭上解決。
即便祁禦澤此刻動用他的權力,能讓事實真相顯露,她卻已經是身敗名裂了,祁家怎麼會讓一個堂堂的前程無量的部長,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更壞的是,祁禦澤一旦默許了這些,那麼她的下半生將在監獄裏服役。
從輕發落即便是一年半載,等她出來時,花飄雨估計早就嫁給了祁禦澤了吧?
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失掉一切的。
米小小知道自己今晚如果在家裏等著,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的祁禦澤,她的心會一點點地耗盡耐心。
所有懷疑的事情,會被她的大腦無限地放大,那麼當祁禦澤回去的時候,她肯定無法控製情緒地衝向祁禦澤,發起一場大對決。
那絕對會像是自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會讓一切都變得更加的沒有希望,會讓祁禦澤更加的明白,她米小小有多麼的氣量狹窄,衝動幼稚,花飄雨有多麼的溫柔容忍、成功和了不起。
正好為他的背叛找到更合理的借口。
她滿心的憤怒和恐懼找不到任何的傾瀉口,她隻好來找這個罪魁禍首了,這個卑鄙的女人,她一定要見到她!
她這樣滿懷著憤怒地死死盯著花飄雨的房子。
很晚了,一輛車才開到了花飄雨門前的車道裏。
米小小警惕地拿著望遠鏡看,見裏邊隻有一個人,還是女人。
她鬆了一口氣,至少祁禦澤沒有和她一起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為這個發現悲哀還是慶幸。
悲哀的是她到了現在還覺得祁禦澤是愛自己的,隻是一時被這個女人迷惑了而已,慶幸的當然是祁禦澤沒有那麼膽大地跟著她回家。
其實她稍微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想到,以祁禦澤的身份和那大隊的隨從,他壓根兒不可能跟著花飄雨到這裏過夜的,他連送送花飄雨估計都不可能做到。
可是,她還是為祁禦澤沒有來而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麼痛恨他了。
明白這一點,她有些無力地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最卑賤的受虐狂,愛情讓她卑微得幾乎喪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