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沒有哭哭啼啼的求饒,因為她知道淩若宣的性子,所以她隻需要將事情的原委解釋清楚即可。
“你帶著赤顏去刑室領罰一日,此次念在她沒有傷到絮兒,本宮就不多追究。下不為例。”淩若宣聽過赤羽的解釋後,再看了看除了全身無力便毫發未損的菲絮,不由得消了氣。讓赤羽去刑室領罰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太重,畢竟赤羽是十二護法中最得他心的。剛剛若不是赤羽提前將解藥給他,說不定此時的絮兒早已……
“謝二宮主。赤羽等告退。”赤羽站起身帶著其餘八人回到他們來時乘坐的船。
“八位皇子公主無大礙,一個時辰後便會醒來,隻是……八皇子體內藏有清顏之毒,剛剛的完全將他體內的毒展現了出來。若二宮主有心救他,請宮主在一月之內找到解藥,一月後,即使有解藥也將無力回天。二宮主多保重,赤羽告退。”說完該說的,赤羽便不再停留。楚亦澤所需的藥即使是名動江湖的無邪宮也拿不出來,因此,作為護法的她隻能袖手旁觀。
“本宮知道了。”淩若宣將菲絮放置在安全的地方,便起身來到楚亦澤的身邊,為他把脈。隨著時間的流逝,淩若宣的眉頭越皺越緊,怎麼會這樣?他體內的毒竟然是‘清顏’,可是,十年前,他所中的毒不是被義父給解了嗎?為什麼現在會這樣,難道說是義父……
“若宣,八皇子怎麼樣?”菲絮看著淩若宣複雜的神色,終於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把楚清黎也叫做九兒。”沒有回答菲絮的問話,淩若宣把自己的所知告訴她。現在,淩若宣可以斷定,楚亦澤一定是認出了他的身份。否則,他不會那樣喚他。可是,自己又是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呢?
“那……你會救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不管楚亦澤有沒有認出淩若宣的身份,憑著他們兩兒時的記憶,菲絮不用想都知道淩若宣肯定會救楚亦澤的。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救他。
“回去吧!”不再多言,淩若宣撐起了船杆,往來的方向而去。一個月,他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不管怎樣,他一定會找到解藥的,若實在不行,就隻能用血靈芝了。想必,那血靈芝一定在那個人手中,隻是不知那個人會用什麼條件來交換。
“絮兒,你明日一早啟程回無邪宮,我要知道義父十年前所下的‘無憂’的配方。”淩若宣從腰間取下一枚環形玉佩,交到菲絮手中。“他若不給,你就將無邪令給他。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可對義父使用無邪令。記住,你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速去速回。”
“菲絮接令。”菲絮強撐著跪下接過淩若宣手中的玉佩。雖然若宣說她可以不用遵守那些禮節,但無邪令是宮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地位相當於宮主,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她不得不從。
淩若宣慢慢地撐著船杆,菲絮也靜心運氣,她一身修為和淩若宣相差不遠,赤心又怎麼可能看的出來。隻可惜無邪宮的毒藥隻對宮主無效,不然今也不必受這樣的罪。
當淩若宣找來馬車將眾人帶回督尉府,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赤羽所說果真不虛,剛將眾人安置在客房,他們便一個個慢慢的轉醒。唯獨楚亦澤依然還是如睡著了一般。
“淩督尉。”蕭天允從房間中走出,便看見淩若宣一人坐在園中的石凳上。一直和他形影不離的菲絮也不知所蹤。“不知剛剛發生了何事?”蕭天允隻記得他們在一起聽琴,聽著聽著便覺得很困,之後發生的事他完全不記得。
“無妨,不過是幾個鼠輩,借想要謀害絮兒。”淩若宣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絮兒郡主她……”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菲絮的身影,蕭天允不由得皺眉,難道……
“丞相放心,絮兒無事。她跟著我不安全,我讓人把她送回家了。”淩若宣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菲絮受刺的事情,沒有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加以描述,隻是告訴蕭天允,菲絮無事。
剛回到督尉府的時候,淩若宣便感覺到不對勁,菲絮所中的是無邪宮的‘鎖魂’,赤羽不清楚,他這個做宮主的豈會不知。隻有正式成為無邪宮的門人,才有資格使用‘鎖魂’。當下便用內力強行為菲絮恢複,然後讓她悄悄的潛回無邪宮。若不出所料,那個叫赤顏的女子一定有問題,隻是不知,她到底是誰的人。
“若宣,你沒事吧?那些刺客有沒有傷到你?”楚繪泱快速地跑向淩若宣,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她隻想知道淩若宣有沒有被誤傷到。
看著為自己檢查的楚繪泱,淩若宣眼中浮上了一抹複雜的色彩。“六公主怎麼知道有刺客?”
“剛剛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肯定是那曲子有古怪。”楚繪泱故做大方的分析。“咦,亦澤呢?”所有人都來了,卻獨獨少了一個最不應該少的人。
“八爺他……”淩若宣對著太子楚亦藍跪下,“請太子殿下降罪,若宣護駕不力,讓八爺身中劇毒。”
“你說亦澤他……”楚亦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楚亦澤是他罪疼愛的弟弟,自從楚亦竹離開後,他把對楚亦竹的愛全部轉移到了楚亦澤身上。如今卻告訴他,楚亦澤身中劇毒,生死不定,這讓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