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可憐的模樣,陳厚顏那裏還記得男女授受不親。著急地抓住她的柔夷,李蘭君被疼痛刺激,暫時沒有過激反應。等到陳厚顏捧著她的玉指,神色凝重看傷口深不深,她方才往後縮了縮手,奈何對方螃蟹鉗子般大力抓住,她隻能咬了咬牙,暫時原諒了這個男人的無禮。
陳厚顏沒有責怪她,因為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人家畢竟是好心幫忙,自己要是在譴責兩句,指不定立刻淚如雨下。
“你先忍忍!”
雖說是小傷口,總是要簡單消的。陳厚顏迅速跑去灶房那兒拿了點酒過來,濃度頗低,比起酒精差遠了,不過條件艱苦,隻能將就。
然後讓李蘭君坐在一旁,盡量放輕鬆,陳厚顏蹲在地上,一手托住她手上的手,一邊用棉花沾著碗裏的糧食酒,衝洗她的手上的傷口。
“疼麼?”
也不是一味的蠻幹,一邊衝洗傷口,一邊問對方能否適應疼痛。
李蘭君咬著牙點了點頭。陳厚顏則是繼續給她處理傷口。
旁邊,秦湘雲、紫蘭、綺羅,圍上來,一臉焦急的模樣。李蘭君的手,可是舉世無雙啊,要是弄傷了,那還怎麼彈琴,所以頗為擔心。
李蘭君對著她們笑了笑,算是給她們安慰。而蹲在她麵前正在進行消毒工作的陳厚顏,在做完消毒工作之後,讓秦湘雲去找來紗布,替李蘭君完成了傷口的包紮。
“這幾天,都不能彈琴了。”
包紮完之後,陳厚顏鄭重提示道。幸好她力氣小,隻是將指尖切破一條口子,沒有將整個指頭都削掉,否則,就算秦湘雲的臭豆腐生意火爆,也陪不了一個琴曲大家那雙價值連城的手指。
李蘭君輕聲“嗯。”了句,隻是幾天不彈而已。倒是先前陳厚顏焦急的模樣,然後有條不絮替她處理傷口的樣子,偶爾從她腦海裏飄過。心裏麵一陣異樣,然後朱唇親啟,娓娓道出:“謝謝!”
陳厚顏搖了搖頭,大概是小事一樁。然後迅速收拾完處理傷口遺留下的雜物。
“你就在那兒坐著吧。”
這句話,就是怕她等會兒再出意外。雖說有拒人之心,但李蘭君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等會兒又出錯了。
那麵的人,又在繼續弄著臭豆腐。李蘭君坐在旁邊。看著他們一起勞作,分工合作,偶爾有叮囑,偶爾有出錯後的自責聲,當然笑聲也時不時傳來,她久居青樓,早就已經忘記了人情冷暖,甚至連要好的姐妹都不曾有一個,雖然頂著天下第一花魁的名頭,誰又看得到她背後的落寞。
羨慕的眼神望著那麵一男三女。想到此去汴京,又即將變成籠中的鳥。李蘭君幽幽歎息,心中更是如鯁在喉。
感情慢慢地醞釀,就像積蓄了充足能量的火山,當到達爆發的零界點時,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地傾泄而出!李蘭君心中本來就有壓抑的感情,又加之看見了遠處其樂融融的一幕,心中感情醞釀,不知不覺,便是想到早上那首倩女幽魂,此刻,慢慢唱出來, 那種先前怎麼也唱不出的淒婉,卻是一瞬間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