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一群書生,對著那麵演奏完畢的紫蘭評頭論足。他們來得遲,沒有親自看到那個寫元夕詞的才子,不過卻是聽到了李蘭君彈奏。一時間竟然惋歎,錯過了先前精彩的一幕。
“紫蘭這首清平樂也不錯了,至少比得過淩波閣花魁柳銀瓶了。”
“嘿,柳銀瓶有李芹捧場,說不定,今年能拿出一首不錯的佳作拉拉人氣呢。到時候花魁夜,本人要給柳銀瓶送十朵銀花。”
“嘁,十朵便是五兩銀子,好大的口氣!”
“摸魚兒呢,千嬌樓的頭牌花魁摸魚兒,也備受期待吧。相信今年,也會得到不少恩客的花朵。”
“其實金陵四大花魁中,本人還是最鍾情那個像個女俠士的綺羅。”
這幾人諸多言語討論著。旁邊,從樓上下來的陳厚顏、張先、柳永三人經過這裏,耳邊聽得這麵的討論。微醉的三人,大概也是來了興趣,不由地小聲討論起來。
“要說今年誰是花魁,我覺得,還是紫蘭更勝一籌。畢竟,去年的花魁賽,紫蘭就獲得過此等殊榮。”
和紫蘭綺羅二人熟絡了,大致了解了二人的本領。紫蘭的確能夠穩坐第一花魁的寶座。
柳永長居鳳棲樓,自然對紫蘭綺羅二人熟悉。至少是見過麵,識得對方才藝的。隻奈何他心中已經有一個天下第一的花魁,其他青樓女子,在他眼中,就要稍遜一籌了。
笑了笑不好做答。旁邊的張先,就搶著說話,道:“陳兄說的那紫蘭,便是前方那彈琴的女子。”遠遠望了一眼,但見對方的確是個討人喜愛的妙齡女子,溫婉含蓄,笑容淺淺,難得一見的美人啊。素來有愛美之心的張先笑道:“這樣的女子,不得花魁,還有誰能比得上呢。”
張先直接觀麵取人。不過,像他這樣眼神毒辣的人,既然說出來,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這聲音頗大,落入旁人耳裏,就有自大的意思。雖說,喜歡誰當上第一花魁,但總歸會被其他人的擁護者互噴口水。
聽得身後,張先大力讚賞紫蘭,並且認定她就是花魁。先前那幾個評頭論足的書生中,有不是紫蘭的忠粉的人,適才轉過頭來,便是看見滿身酒氣的三人。不由地掩住口鼻,臉上有厭惡神色。
“三個酒鬼而已,也該胡亂評論。”
有人扯著嗓子說了句,大概是因為剛才張先的話,傷害到自己喜歡別的花魁的利益。頓時開始發起一場身為粉絲的口水戰。
三人麵麵相覷,當然以三人的身份,自然不會和這些書生一般見識。
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就往樓下走去。
那幾個書生厭厭地盯著這三個酒鬼下樓去。那麵紫蘭,又開始繼續演奏一曲。幾位書生立刻仔細聆聽。
“咦,幾位同窗。我怎麼覺得,剛才那三人,頗有些麵熟。”
其中一個書生,狐疑地看著那已經走到一樓的三人。自己應該是在那裏見過他們其中一人。仔細絞盡腦汁地回憶,然後便是張大著嘴巴。變成了口吃:“這,這,他,他們,他們。”
旁邊幾人看著同伴好像鬼上身的樣子。拉了拉他:“王兄何故失態?”
“他,他,他們。大才子啊。”終於把最後三個字說出來,口吃病不犯了,但卻像變成傻子那般,望著樓下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