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妮子,別看了,你兩位快去給兩位公子安排酒席。然後將住在三樓的柳大才子請出來。這兩位公子,是柳大才子的朋友。”
映月說明了原因,那兩個看門的丫鬟,一聽這兩位公子,居然是鳳棲樓最尊貴客人柳永的朋友。能夠認識柳永,並且還是朋友,想必,也是兩位大才子。
不敢怠慢,兩人立刻換上謙卑的姿態:“兩位公子請!”
進了三樓別院,
裏麵和一二樓,完全是不同的天地。一間裝飾古典的小廳,正前方,便是一個紫檀築起的高台,高台上三麵都擺著落地屏風,上麵畫著西湖煙雨。不難想象,若是一個古典貌美能琴能畫的女子,坐在高台上,麵前擺著一方古琴,皓腕輕揚,琴聲空靈,足夠能讓整個小廳中所有的人,放佛置身西湖煙雨之中,看見佳人在撫琴低吟。
“張大哥請!”
坐在靠窗的小桌上,耳邊是秦淮水聲,香爐中散出來的香草味提神醒腦。偶爾從樓下船頭,傳來才子們簽名時的哄鬧聲,也隨著幽靜的環境盡數隔掉。
旁邊的映月,說道:“二位公子,可容映月回房,重新換一身衣服,也好將古琴取來,便是於幾位公子助興!”
她現在這身打扮,或許在一般的客人麵前,還算是不錯的。但一想到,等會兒要在柳大才子麵前,心中橫豎覺得自己還不夠好。
“去吧!”很通情達理說道。
映月離開之後,點心和酒水,陸續上了小桌。這種服務,簡直是以最尊貴的態度對待!
坐在對麵的張先不客氣地為陳厚顏倒了一杯美酒,然後自滿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張先年長幾歲,姑且自稱一聲兄長。當敬陳兄弟!”
“哈哈,既然張大哥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小杯怎麼能夠。”陳厚顏那兒,先自己幹了一杯,便是對著旁邊服務的丫鬟,道:“去拿兩個大碗來。哦,不,拿三個,給柳永也準備一個。”
文人名士喝酒都是杯中作樂,那有像是陳厚顏這樣,以碗為樂的人。張先自然不是那種拘泥小節的人,笑道:“痛快!”
他好久都沒有如此高興過了。
等到服務的女子,取來了三個大碗。小廳外麵,響起了腳步聲。
白衣文士打扮的柳永,從外麵走進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先張三影。”
那麵,柳永笑聲爽朗。旋即頓了頓:“咦,沒想到,還有一位金陵的大才子。”
聲音不算大,但那些服飾的丫鬟們可聽見了。
先不說柳永如何享譽天下。但說那張先,便是許多人都很難見到的大才子。至於另外一個,柳永稱之為金陵大才子的人。應該就是近來,那位因為寫出聲聲慢,被傳遍天下的金陵才子麼?
三才相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