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白米粥,在寧惜淚手裏,放佛變成了美味佳肴。不知道她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很珍惜的樣子,吃的時候小心翼翼,甚至連碗底都吃的幹幹淨淨。
不過,她吃飯倒顯優雅,細嚼慢咽,無關外物的樣子惹人喜愛。
“樓上就是你的房間。我住在樓下,大多時候,我不會幹預你的生活,隻有我覺得你危險的時候,我才會出手。你們書生,不知道江湖險惡,其實說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兒了,以後你自會知道。”
也是一句如白米粥般沒有味道的話,她但凡說話,都是這種冷然的口吻。
偶爾說句話,證明還是個人,要是一句話都不說,那就自閉到不可救藥了。
她還算好的,不擺臉色,不裝清高,至少是隨性格做事兒。至於她的身份,陳厚顏不去猜測,僅僅問道:“你也是護龍衛的?”
這是他的猜測,護龍衛高手如雲,派來保護自己的肯定不是庸人。
“不是!”寧惜淚淡淡道:“有人說,你能讓天下太平,我就來了。不過,嗬,看了,覺得那個人是個瞎子,直覺告訴我,就憑你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估計是靠嘴皮子拯救天下蒼生。當然,你若有大智,算我眼拙,一個人,一輩子總有那麼一兩次眼瞎的時候。”
這話雖白,但包含真理。也不知道這女人經曆過多少人情世故,方才看得如此透徹。
心中對她以前的事充滿著好奇,陳厚顏認同寧惜淚說的話:“我也覺得,那人是個瞎子。”
寧惜淚沒理會他,喝完了米粥,走過去,牆角邊有個水池,池邊有快石板,那裏已經被她收拾幹淨,放了很多陶罐,以後常住是必然的,看樣子,她已經打算把那裏當成小廚房的一角。
她將碗洗幹淨放好,再然後,收拾做飯的吊耳小鍋,洗幹淨掛在石板旁的牆上。最後她才拾起火灶旁那把當火鉗用的長劍,在水池中洗盡劍鋒上的炭灰。
寒光頃刻間刺眼,寶劍就如同珍珠一樣,就算蒙上塵垢,雨水衝刷後依然不減光彩。
此刻再看寧惜淚,女俠的氣質,瞬間就凸顯出來,紅衣長劍,英氣逼人。
電影電視中的女俠,似乎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造假的太厲害。而眼前的寧惜淚,就算刻意忽略她長劍伴身,英氣的眉目,但舉手投足間,那股天生的俠氣,像是熏陶了多年,已成為她獨特的氣質。
終於見到俠客了,陳厚顏看著她突然笑道:“我覺得高手都是愛惜自己的武器如生命一樣,你倒好,直接用來當火鉗。”
寧惜淚腰間取出一塊灰布,將寶劍裹了一圈:“你若想殺人,就算隻有一雙手,也能把人殺死。武器隻不過是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人,拿來鎮壓心中恐懼的工具,百利而無一害!”
陳厚顏“嗬”一聲:“有意思,那麼你是高手嘍!”
寧惜淚裹好了劍,也掛在石板後的牆上,淡淡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大批想要你腦袋的人來找你麻煩,那時候你再說這句話也不遲。”
“我考!”陳厚顏爆了句粗口!
自從知道了自己要對付的人,是個極厲害的人物,他就擔心以後會過著刀光劍影的生活。
“怎麼,害怕了?”寧惜淚就站在遠處,她笑起來的時候,你才會發現,這女人很美,一種俠氣的美。
“陳某人自打出生開始,就沒學過怕字。”
那邊的寧惜淚嗬了一聲:“書生意氣!”便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