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退後的謝韞，顯然有些抵擋不住，他本就功力不如端木，如今氣勢上又輸對方一大截，下手也不及端木安恨，敗下陣是遲早之事。
“如果你投降，我還能網開一麵，讓你死的輕鬆些。”端木安冷眼說道。
“你覺得我會投降？”雖然處於下風，但謝韞的臉上全然沒有緊張神情，仿佛一切是理所當然。
冷哼一聲，端木安將他逼到樓梯前，揮劍斬去，謝韞躲閃不及，眼見刀尖襲來，也不在掙紮，抬眼直視著端木安雙目。
劍尖劃破他的喉嚨，卻未傷及動脈，隻留下一道血痕。
看著那血痕，端木安低聲喃喃了句，“真可惜。”轉身將還在角落中的閑適謙揪了起來，“你，滾！”留著這麼句話，離開了。
閑適謙呆立在原地，看向謝韞，後者也有些意外，本以為自己這是死定了，卻不知竟然死裏逃生。
“我們走吧。”沉默了許久，謝韞還是開了口，“離開絡雲州。”
“不！”閑適謙堅定說道，“我不能走。”
“如今情形，你也看在眼中，此地不能久留，況且你自己也說，夜施語不屬於你們任何一人，如此執著實在是……”
“同夜施語無關。”閑適謙打斷他的話語，“這些年，我一直呆在此地不願離開，一方麵是因為施語，另一方麵，便是曾答應過旁人，好好照顧她。”
謝韞看著他，沉默下來，“那個人可是商籬雁？”
閑適謙點了點頭，“說來說去，一切不過是因為商籬雁。”他自嘲一笑，“當年，我就不應該答應他。”
“也許……你可以不離開。”謝韞低語道，“我們隻需要讓端木安以為我們離開，如此不就好了？”
“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
第二日一大早，端木安便得到消息，閑適謙同謝韞已經離開絡雲州，朝東北方方向而去，他的心緩緩放下了，閑適謙離開，夜施語的事情便可以永遠隱瞞下來，而謝韞……
他神色一沉，從未想過他竟然會在此地？為什麼他會來，當年發生的事情難道不是個教訓，難道他不應該躲得遠遠？算了，端木安搖了搖頭，都離開了，再多做思量也無用。
如此想著，屋外傳了聲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派遣城外的探子，芳棲死在他手中，芳暮不見蹤跡，這落雨齋仿佛在刹那空蕩了下來，身側跟隨的都是些不知名的人，“進來吧。”
“樓主，城外傳來消息，京師派遣的軍隊明日便會抵達。”
“哦？”沒料到他們來得這麼快，“城中敕祿族人可有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恐怕還沒得到消息。”
“繼續觀察，一有動靜，迅速來報！”
領了命令的侍從退下了，屋中剩下他一人，沉思片刻，站起身來，走出屋去，站在走廊上，望著盡頭的房屋，夜施語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