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輝月空如神諭一般的話語,吉普莉爾朦朧朧地睜開自己的雙眼,眼中那璀璨的十字充滿了不解和疑惑,以及一絲絲的恐懼。
“應該還記得我是誰吧,天翼種中的特殊個體——吉普莉爾。”輝月空發出低沉的聲音,吉普莉爾渾身不由得一抖,隨即呆愣地點點頭。
自己怎麼會忘記呢,忘記這個夢魘一般的存在……
吉普莉爾木訥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動了動手腳,才發現自己又一次地被囚禁在這個熟悉的牢籠中,這個無論自己怎麼去掙紮,怎麼去反抗都無濟於事的引力牢籠,用它那無法想像的難以捉摸的離奇引力禁錮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自由。
等等,我記得我之前,我之前不是,不是在……
好像一段記憶丟失,她痛苦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忍受著深度挖掘記憶的痛苦,努力地想要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我之前,我之前分明是向拉菲爾姐姐借到龍骨,又一次來挑戰那個怪物,然後,我好像快要戰敗了,拉菲爾姐姐臨時把我拉近空間蟲洞帶回阿邦君,然後,然後就……等等,既然我被帶回了阿邦君,為什麼我又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
靜靜地站在一旁的輝月空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露出小惡魔的微笑,他並不介意去捏碎她心中那最後一份小小的如泡沫一般的希望。
“在疑惑自己為什麼會重新出現在這裏嗎?”輝月空清了清喉嚨,“柯爾納去了一趟你們口中的阿邦君,所以,你知道了吧。”
點頭,點頭。
“不過,你應該感到慶幸,不,應該說你,你們所有天翼種都要感謝柯西亞。”
什,什麼意思?為什麼,為什麼和柯西亞前輩有……
注意到吉普莉爾眼中撲朔的迷茫,他故意地緩了一緩,吊一吊她的胃口:“柯西亞,用把你的具體所在地信息換取了她和那些停留在阿邦特·赫伊姆上麵所有天翼種的命。你可以理解為柯西亞用犧牲你一個天翼種的方式換取了大部分天翼種的存活。”
聽到這裏,吉普莉爾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之前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就好像在那一瞬間領悟到了什麼,大徹大悟了。
當然,這一變化輝月空都看在眼裏,他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就沒有對柯西亞產生任何的一丁點的怨恨嗎?”
如果我當初沒有向柯西亞前輩打聽事情,如果我當初聽從柯西亞前輩的勸告,如果我當初沒有自大地前來……
隻是,這是戰爭,沒有如果,沒有當初。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誤,我的過失,理應由我來承擔,柯西亞前輩隻是做了那時候最正確的選擇,如果是我的話,應該也會做出和柯西亞前輩相同的選擇,否則,阿邦君上麵所有的同伴恐怕都會因為我而死去吧,我又有什麼理由,又憑什麼去怨恨柯西亞前輩呢。
或許,其他天翼種還會因為這樣而怨恨柯西亞前輩把我交給他們吧。
嗬嗬,我還真是天翼種的大罪人呐。
柯西亞前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什麼也不要說了。”
吉普莉爾的眼中重新彙聚起光芒,直視著輝月空的目光沒有任何的動搖,反而與之前相比更加堅定,更加決絕,天翼種的靈魂在此時變得更加高昂。
“這就是戰爭,沒有誰對誰錯,有的隻有失敗者和勝利者,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失敗者,是身為勝利者的你可以肆意妄為的玩具,隨便你怎麼處理,但是無論怎樣,我們天翼種絕不害怕死亡,來吧,是斬首還是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