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沒有再說話,這種情況下繼續爭取毫無意義。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重新發動了汽車,向譚雨馨的宿舍開去。
遠遠看著譚雨馨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樓陰暗的走道裏,司馬感覺很煩躁。他沒有立刻發動汽車,而是點起一支煙,雙眼無神的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宿舍走廊……
忽然,樓上一間寢室的窗戶裏,一束目光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他靠坐在駕駛座上,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著,那束目光中一縷夾雜著淒楚的溫暖……
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著,最終停留在了他的臉頰上,再也沒有移動開來。司馬不敢睜開眼睛,他害怕在他張開眼睛的一霎那,這束目光又會象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般,飛快的跑走,再也無法抓住……
指間的香煙緩慢而堅定的燃燒著,最終變成了長長的煙灰。突然響起的短信鈴聲,讓司馬渾身輕輕一抖,煙灰終於灑落在車窗外,變成一團飛灰,飛散在天地之間。
“司馬哥哥珍重!”。
“珍重!”
遲疑了半晌,司馬艱難的按下了發送鍵,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親手關上了一扇永遠再無法開啟的大門,心中無比的悵然。
臉頰上的目光消失了,司馬再一次回望了那條陰暗而空曠的走廊,依依不舍的發動了汽車,向來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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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在哪兒?”司馬剛剛將車停在楓丹雅苑的家門口,就接到了沈宇濤的電話。
“剛到家,怎麼?”司馬走下車,無精打采的回答道。
“怎麼?病了?還是沒考好?”沈宇濤顯然聽出司馬的精神很差,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了,都還好,就是有些累。對了,什麼事兒?”
“呃……沒什麼事兒,就是打電話問問你考試的事情。說真的,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沈宇濤在電話這頭苦笑著。
他準備十一長假期間結婚,司馬已經答應了做伴郎,原本他和司馬商量好今天下午去試衣服的。
可現在司馬是這麼個狀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此時並不適合說自己的事情。而且他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司馬也有忘記事情的時候,這讓他更加擔心司馬的精神狀態。
“不用了,歇會兒就沒事了,可能考試有些累。”司馬苦笑了一聲,他剛剛想起了自己曾經答應沈宇濤的事情,“對不住了,新郎官,我剛想起來,下午恐怕過不去了,抱歉……等我好些再給你電話。”
他想了想,又繼續說,“我真的沒事,我的身體從來好的很,你下午恐怕會很忙,別操心我了……”
但事實上,司馬自己的感覺相當糟糕,胸口很悶,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這似乎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狀態。他隨手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一頭紮進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