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有一章）
這會兒常黎明才終於反應過來，其實司馬第一句話問自己的身體怎麼樣，基本上可以算是他不用和司馬徹底撕破臉的最後機會。
如果自己剛才順著那句話，直接稱病請假，在家貓上一段時間，司馬可能頂多會腹誹一下自己沒擔當、膽子小什麼的，卻不會有其他後遺症。
可偏偏自己堅決堅定的表明了態度——非要占著這個茅坑，卻又不拉屎，那司馬收拾起自己也算是有理有據了，再不會留手……
而且司馬最可恨的一點就是，文件是他審核的，他自己卻不簽字，逼著常黎明出頭當這個惡人——雖然大家心裏都清楚，不管誰簽的字，司馬肯定是點了頭的，但作為最後的文件簽發人，他到時候要怎麼跟唐少交代啊！
……
常黎明現在是欲哭無淚，完全不知該如何自處，自己一直極力避免的情形，終於還是出現了……
以他原本所設想的理想狀態，他一邊捧著唐少的腳丫子——這是自己未來仕途的最大助力；另一邊，也用不著得罪馬上滾蛋的司馬——誰知道司馬會不會臨死之前，腦袋犯渾拉著自己一塊倒黴？
幾個小時之前，常副局長還美滋滋的踩著兩條船在悠哉遊哉，可就這不大一會兒工夫，兩條船二話不說直接向著截然相反的方向駛離，很自然的，“一字馬”功夫完全不過關的常副局長，蛋都被扯碎了……
現在他就是個風箱裏的老鼠——剛剛被唐少摔了電話，這會兒又把頂頭上司得罪了個透。這還不算，頂頭上司扭臉就扔給他一把刀，讓他親自去把唐少給砍了……
不砍？也行！少爺我臨走之前先把你砍了！
這特娘的如何是好？
他現在悔的恨不能打自己兩個耳光，腦子一片空白，傻呆呆的站在司馬辦公桌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一會兒，司馬才抬了一下頭，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常黎明已經杵在這兒半晌，反而疑惑的問了一句，
“咦？常副局長你還在啊？關於這個事情，你有顧慮我完全理解，不過我認為大可不必。好了，你趕緊去吧，現在我們局任務很重，沒有時間讓我們浪費。”
“這個事情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這幾天發出去，估計年度應該就能把補充協議簽下來，明年一開春就立即可以操作……否則一旦跨了年度就不好了。嗯，一會兒發完了給我說一聲……行了，你快去吧。”
說罷，再次埋頭開始批閱文件……
司馬的態度讓常黎明意識到，自己在他心目當中，已經完全無可救藥了。
他恨恨的一跺腳，快步離開了司馬那間空空蕩蕩、卻給他帶來巨大壓力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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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酒店二樓的餐廳裏一張靠窗的台子。
雲影一隻手托著腮，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饒有興致的看著分別坐在自己左右兩邊、一臉的訕笑的司馬，和臉色臭臭、根本不敢跟自己眼神對視的肖涵，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道，“好了二位，回神咯！別對著一張空桌子發癔症了。點菜，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