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剛見麵時,司馬確實對他還算客氣,這進一步被他解讀為,這個小年輕就是一個沒什麼沒脾氣,相當好欺負好糊弄的領導。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司馬現在的日子好像並不好過,市裏縣裏許多的領導,都對他很有看法,這不免讓他有了些其他的想法。尤其是在昨天市裏召開的新聞通氣會,據說,好像是司馬自己買通了一個記者,當著一大堆人的麵幫他鳴不平,還把銅山市和丹蘆縣狠狠的踩了幾腳。
聽說現在銅山市、丹蘆縣上上下下對他意見大的要命,一股幾乎凝聚了銅山大多數公務員意誌的“驅馬風潮”,在銅山的官場上已經逐漸成形。
這樣的現實情況,確實常黎明很難對這個掛著個局長名頭的小家夥,形成足夠的敬畏和重視——你自己還有幾天命在都不知道,現在居然還敢擺局長的譜嗎?
……
隨著司馬態度的轉變,常黎明的臉也沉了下來,“司馬局長,您來丹蘆時間並不長,對於一些事情恐怕不太了解,這……”
如果說一開始,常黎明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很高,讓司馬有些生氣,現在常黎明的表現,反而讓司馬的怒火消失無蹤,甚至有點想笑的感覺——這位常副局長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
甚至連象征性的尊重都顧不上了,這兒就開始教訓自己了。你就那麼篤定少爺我要滾蛋了?萬一我不走呢?你這究竟是找死呢?還是作死?
不等常黎明的話說完,就被司馬微笑著給打斷了。他擺了擺手說道,“嗬嗬,常副局長你多慮了。你來林業局時日尚短,有些情況掌握的可能還不太夠……”
常黎明的話還沒說完,本就很有些不悅。誰知司馬還相當下作的把他剛才的話,改了倆字又扔回給了自己……怎麼能這樣?!
司馬可不管下作不下作,你不是跟我擺丹蘆的老資格嗎?可這兒是林業局,你特娘的才來半個月,居然敢跟我這個幹了一個半月的比誰的資格更老?沒學過算術咩?
他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給常黎明辦了個難看,反而搖頭晃腦、口氣極大的接著說道,“我這個人,對‘公平’倆字看的比較重。這個事情,要麼壓根就不做,既然已經開始做了,就索性做好它,做一半留一半,還不如不做。常副局長你呢,不需要有太多的顧慮,我是你們的後盾,有人如果有意見,讓他們直接來找我說……”
常黎明被司馬的“狂妄”給弄懵了。
他實在不知道究竟該用“荒唐的理想主義者”、還是“無知者無畏”來評價司馬的這個態度,但他確確實實被司馬這番做派給唬住了。
司馬沒有再給他繼續在自己辦公室琢磨自己的機會,隨便找了個借口就中止了這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