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依然不緊不慢、甚至帶著一點得意回答道,“因為我看到了一條63式自動步槍……”
“……那麼遠你怎麼可能看的見?”
司馬白眼一翻,“你這是啥態度?我眼神好也成毛病了?”
“……”
訊問持續了將近3個小時才結束。
讓訊問警官非常鬱悶的是,這個司馬雖然看起來很配合,又問必答,可偏偏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司馬為什麼要主動的襲擊黑衣人,司馬雖然給出了答案,但卻弄的似是而非。
按照他來訊問之前領導的指示,一定要把司馬主動襲擊的事情給坐實了。
如果司馬拿不出一個充分的、能夠被認可的理由,加之現場沒有目擊者,就算司馬的持槍證和總參二部的證件是真的,司馬也會麵臨一個有理說不清的境地。
可司馬給出的理由,卻不太好給出定論。
說充分也充分——司馬看到63式,他很自然的會想到那次不了了之的槍擊案,主動撞車也說不得了。更何況,司馬理直氣壯的表示,黑衣人當時在車下,撞車又不會鬧出人命,為啥不撞?
甚至司馬還大言不慚的說,反正少爺我有錢,撞錯了賠他一輛車就完了,一輛花冠而已,不到二十萬,小Case……
但如果一定要說不充分也可以,司馬自己說看見了槍,誰能證明?沒有!但事實證明,那人確實有槍,司馬並沒有看錯,至於黑衣人持槍的目的是否要刺殺司馬,這個事情就有得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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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號的司馬,一下子收起了剛才輕鬆無比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沉重。
剛才他之所有有問必答,就是想從訊問警官那裏多套取一點信息,這一點無疑他做的相當成功。可成功的背後,卻是殘酷的真相——整個現場勘查記錄,肯定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他躺在硬板床上,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腦筋卻在飛快的旋轉著。
事情的蹊蹺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甚至連總參二部的證件,都沒能阻遏住某些人的行動,自己應該說這些人是有恃無恐呢,還是真正的膽大包天?
原本許多確定無疑的證據,已經變成了似是而非,可以根據人的主觀立場隨便解釋。很多原本就有點含混不清的事情,更是直接成為了自己是主動襲擊一方的證據……
黑衣人打出的那三發點射居然完全失去蹤影,甚至連那顆險些要了自己命的阻擊步槍子彈,居然也成了證明黑衣人並非殺手的直接證據。
當然,還有一些情況司馬雖然沒有掌握,但猜也能猜得出來。
那支有過擊發痕跡的63式自動步槍,肯定已經被掉包;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恐怕也已經“壞”了;自己手機裏的現場照片估計也很難幸免……
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初隱藏筆記本,那個看似做無用功的行為,現在卻成了非常關鍵的一步。如果不出意外,這將成為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