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趁著於帆的火氣尚處於醞釀階段,還沒徹底爆發出來,陶建輝趕緊拉著於帆走到了停車場的一個角落,苦著臉解釋道,“於少,這事情我是真不知道。你想啊,我就算瞞過初一,我瞞的過十五嗎?”
“……而且我和於叔叔串通起來騙你,我圖個什麼?對我有什麼好處?春山工貿裏我也有一小半的股份啊!你再想想,在東南亞我表現出任何一點不正常的地方了嗎?如果我真特麼有那種演技,我早特娘的去當電影明星了,還特麼是奧斯卡級別的……”
於帆用他那不算多的智商判斷了一下,陶建輝說的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而且他大體上也相信,陶建輝應該是沒膽子跟他玩這一手的。但是僅憑這個,是完全無法澆滅於帆心中的怒火的。
他用陰鷙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陶建輝,伸出指頭指著陶建輝的鼻子,呲著牙冷冰冰的說道,“行,瘦陶兒,我信你一次。如果讓老子知道你騙老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我殺你全家,我於帆說到做到!”說罷,也不理陶建輝,鐵青著一張臉,直接轉身上了車。
陶建輝一臉晦氣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獨自坐在第二排醞釀怒火的於帆,還有擠在最後一排正瑟瑟發抖的兩個女人,有些無奈的給畏畏縮縮的司機使了個眼色,奧德賽緩緩的駛出了停車場。
原本按他們的計劃,還準備在崇安玩兩天再回去的,可現在的情形,已經完全沒有了可行性。
陶建輝低聲問了一句,“直接回去嗎?”換來了於帆一聲冷的直掉冰碴子的“哼”,他歎了口氣,悄悄向司機指了指通向銅山的高速方向,就頹然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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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第一時間知道了於大少已經回到了國內。
童文想要掌握一個並沒有做任何掩飾的人入境情況,實在太簡單不過了。不過僅僅過了半天時間,司馬就發現,自己安排童局長去做這點小事,實在有點多餘。
因為於大少大鬧於同舟辦公室的事情,也是第一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縣委縣政府——尤其是父子二人對煽耳光的奇葩事件,更是讓整個丹蘆上空,連著好幾天,都是天雷滾滾……
於同舟事先當然能想到,於帆回國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會非常的憤怒,也有很大的概率會大鬧一場。但以他的設想,這種事情應該會發生在自己家裏——一家人之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會有個溝通的空間的。
可是於同舟犯了一個錯誤,他完全是站在一個理性人的角度,去推測於帆可能的反應。但是,這麼多年的潛移默化,於大少率性而為的嚴重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人們能夠想象的極限——連他最親密的父母都完全無從把握。
同樣的,陶建輝也犯了一個錯誤。他其實無論如何應該拉住於帆在崇安住兩天,好讓於帆有時間消化一下心頭的憤怒,也能夠完整的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多少站在於同舟的角度上,思考一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