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看到司馬提出的解決建議當中所涉及的金額,還是讓於同舟心驚肉跳。這幫孫子膽子太大了,按照這個數額,司馬的前任和徐成榮兩個,被拉出去打靶一點問題都沒有,另外兩個副局長也足夠把牢底坐穿……
於同舟很頭疼的一個問題就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些個家夥究竟有沒有能力,把這些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至於於帆的問題,司馬沒寫,可於同舟卻沒有絲毫的僥幸餘地,認為司馬沒有發現於帆的貓膩。
下午徐成榮已經明確告訴他,於帆在這些事情當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他打著自家老爹的名義,做的各種各樣的事情……至少這個單子裏,司馬列明的金額中,好多錢都已經入了於大少的賬——讓於大少出血,這可是連於同舟都很沒信心的事情。
在最後的機構調整方案中,於同舟又看到了一個無比刺眼的名字——潘海,司馬準備將潘海調回來擔任林政股的股長。於同舟幾乎是在瞬間就腦補出,於帆聽見這個名字的反應,這對於把麵子看得比天還大的於帆來說,幾乎等同於當麵給他戴綠帽子了。
於同舟抬起頭看著一臉淡定的司馬,壓抑著心中的不爽,問道,“潘海……給他安排個副鄉長如何?”
司馬想了一下,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人事上的事情,領導說了算,不過這些……恐怕要等到徐副局長他們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考慮了。”
……
雖然司馬的態度不是很好,但是看得出來,他隻是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政治妥協和利益交換,有些反感和不適應。但於同舟必須承認,至少到現在,司馬表現的還是很有誠意的——隻要能解決問題,他並不準備把自己逼到牆角。
所以,於同舟雖然感覺到問題解決難度很高,但還不至於完全無法接受。
但有一點讓他如鯁在喉,那就是於帆的問題。司馬一個字都沒有提,這算怎麼個意思?是不準備放手,留著把柄打算秋後算賬?還是他並沒有掌握於帆的違法違紀證據?這讓於同舟有點坐蠟,難道非讓他自己提出來?
兩人有些尷尬的沉默著。於同舟思前想後的琢磨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揭瘡疤雖然疼,但還是一次性解決了比較好,他猶疑著問道,“那,關於犬子……”
“哦,您說於大少啊,我發現了一點問題,但暫時還不好確認,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就是春山工貿公司涉嫌在候官鄉亂砍亂伐,這個事情您看著處理吧,補辦一下手續,交一些罰款什麼的,再給被侵占林地的村子和老百姓一些補償……”
“唉,已經既成事實了,我總不能讓他們把茶園給平了重新種樹吧?”司馬看似很隨意的提了一點,又把球踢給了於同舟。他現在可實在不想和喜怒無常的於大少打交道,那樣他恐怕很難控製住自己,象肖姐姐那樣把於帆再胖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