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同舟苦笑了一下,他哪是擔心有人對於帆不利啊!他擔心的是於帆對其他人不利好不好?
可他拿這一對慈母敗兒算是徹底沒了轍,以前怎麼沒察覺這對母子的思維方式是如此的奇葩?於帆之前做過什麼他已經不關心了,也管不了;他隻是希望在當下這個敏感時刻,不要再出幺蛾子就好,但他發現,即使是做到這一點似乎都相當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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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帆走進野玫瑰依然喧鬧如常的大廳,看著滿眼的燈紅酒綠、霓虹飛舞,心情終於好了一些,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他沒有在大廳停留,向保安打了個招呼後,直接來到了三樓他的固定包間,對迅速跟上來的歌廳經理說,“去打電話,找幾個人來陪我喝酒,四樓誰還沒上鍾,也叫幾個下來。”
剛才於帆走出門想打電話找幾個幫閑陪自己喝酒,這時才發現,自己暴怒的時候,已經不管不顧的把電話扔進了山溝溝。他暗罵了兩句下午那個不開眼給自己打電話的家夥,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也再度變的惡劣了起來。
雖然他老爸已經告訴他對付司馬的策略,可他就是不爽。不僅僅是因為要等好久,才能看到司馬肖涵一對狗男女的下場,更為自己無法親自動手把兩人摁倒在自己膝蓋下麵,感到相當遺憾。
他半躺在包間的大沙發上,叼著一根煙,聽著外間隱約傳來的舞曲鼓點,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孤獨——這種極其感性的體驗,幾乎就從未在他那個每天裝滿了酒精、女人和鈔票的腦子裏出現過,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腦海裏為何會突然蹦出這樣兩個字。
似乎身邊的每一個人,要麼就是盯著自己的荷包,要麼就是盯著他老爹的權力。而他的老爹老娘,也從來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過,他作為一個成年男人,究竟想要什麼、想幹什麼。
很多時候,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那些天天陪著自己、哄著自己、甚至騙著自己的家夥們,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待?或者自己隻是他們為了實現自身目的的一個中介?甚至一個物件?
這種胡思亂想讓於帆再一次煩躁起來,他一口氣的吸掉了半根香煙,又使勁晃了晃腦袋,借助大腦缺氧造成的短暫暈眩,把這些不愉快的思考趕出了腦海……
我是誰?我是於帆!我老爹是丹蘆最有權勢的人物,甚至在餘嘉偉被幹掉後,連之一都沒有了。我是丹蘆最有錢的人,我手下的小弟無數,天黑之後丹蘆都是我的!整個丹蘆敢不給我麵子的人隻有兩個,而且他們馬上也要完蛋了!那時候,我依然是丹蘆說一不二的國王!
我怎麼可能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