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著拍了一下欒安的肩膀，勸慰道，“嗬嗬，欒主任，好了，沒事了。司馬鄉長現在手頭還有些公務，時間不太方便，中午就不能陪欒主任你們吃飯了。不過他委托我代表一下，這不，我還從鄉長那裏踅摸了兩瓶好酒兩條好煙，今天咱們也腐敗一下……”
隨後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司馬鄉長的未婚妻，可是一個跨國公司的什麼總監，家庭條件很好，這煙酒都是他自己的，欒主任可不要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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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煙葉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種好了也還是比較賺錢的。
可是對於五塘鄉的煙農來說，他們隻感覺到了前麵一半的辛苦，對於後麵一半“賺錢”，卻一直缺乏切身的體會。
在其他的地方，種植一畝煙葉的淨收益一般能有個2000元左右，如果按照這麼算起來，五塘鄉每戶煙農種一季春煙，至少收入個萬把塊錢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事實上，在年景最好的時候，五塘鄉的煙農一季煙草種下來，每畝頂多能掙個500~600，年景差的時候，一年種下來虧損也不是不可能。
一直以來，五塘的煙農都需要承受著比其他地方價格更高的種苗、農藥、化肥、農機……卻隻能接受比其他地方更低的收購價格，至於很多地方都有的、煙草公司給予煙農的種苗、化肥等等補貼，在五塘更是從來聞所未聞。
可偏偏在這個地方，人們的認知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國家需要這個，不種還不行！至於是國家真的需要，還是一些人打著國家需要的旗號，來滿足自己的需要，這些老實巴交的煙農們自然是沒有分辨能力的……
今年的春煙收購已經完成，煙農們看著一季的辛苦換來的可憐巴巴的幾十張老頭人——看起來不算很薄的一遝，可扣掉當初的投入，真正的收益也不過不到2000元。
今年年景尚可，不好也不壞，至少沒有搭上力氣還虧本，絕大多數煙農還是知足的。莊戶家漢子的生活從來如此，背朝天，麵朝地，汗滴子砸進土裏，再從土裏刨食，天上可從來掉不下來餡餅……
可不久後他們就發現，天上確實掉餡餅了，還是好大個的餡餅……
……
這幾天，在五塘的煙農裏出現了一種傳言，說鄉裏從那個色鬼餘少軍家裏搜出了一大筆錢，鄉裏準備將這筆錢當做對煙農的補貼直接發給大家，據說每家每戶至少能落個幾千塊錢……
絕大多數人對此都是嗤之以鼻，傳這個話的人絕對是腦子壞掉了。就算鄉裏真的發了筆橫財，鄉政府那幫人還能把這筆錢分給我們這些苦哈哈？你是想錢想瘋了咋地？
也有少數人抱著“萬一是真的呢？”的心態，給在鄉政府任職的親朋故舊打電話詢問，卻發現對方也言之鑿鑿的稱，咱們新來的小鄉長確實有這麼個想法。不過錢自然不會是從餘少軍家搜出來的，據說是手眼通天的小鄉長從財大氣粗的煙草公司和卷煙廠榨出來的，金額似乎不小，不過此事尚處籌措階段，囑咐電話那頭一定要保密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