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牽扯到爭權奪利和利益平衡的問題,沒有幾個月,這一攤子根本就難以理清。
餘嘉偉沒有再搭理邢少武,直接拍板定案,“關於這個事情,我明天找郎書記談一談。事情很明顯,省廳下來就是給郎書記來幫腔來的,隻要郎書記滿意了,省廳也沒那個功夫非要把丹蘆縣局弄個底朝天。至於江書記和董縣長那裏,就讓郎書記他們自己去協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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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餘嘉偉送出辦公室,郎永輝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和司馬來商量。
其實,如果是在郎永輝剛到丹蘆的時候,他是不會這麼重視司馬的意見的。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就是司馬的一個助手,而且以司馬的背景、年齡等優勢,他遲早有一天也能跑到自己的頭上。但是讓他心甘情願的聽命於一個年齡比自己小將近一半兒的小孩兒,他多少會有些心理障礙的。
但是隨著最近和司馬的頻繁互動,他越來越覺得,司馬顯得有點江湖的豪爽脾性,實在是對他的胃口。
尤其司馬有一個好處,讓郎永輝特別的佩服,司馬的換位思考做的非常到位。
司馬從來不會把他個人的想法,強加給自己。而隻是把他能做到的事情做好,然後將成果告訴自己,由自己根據情勢,來判斷利用。甚至自己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在縣局裏站穩腳跟,都和司馬張羅的這些事情密不可分。
當也正是如此,讓郎永輝徹底的把兩人之間稍顯尷尬的身份倒掛扔到了腦後,對司馬的想法和判斷,越來越重視。
司馬聽郎永輝說完,也有些傻眼,對於這種政治鬥爭的伎倆,他現在甚至比郎永輝都不如。
倒不是他看不清局勢,他當然知道餘嘉偉代表“丹蘆幫”給郎永輝表態,絕對有問題——把兩個副局長全部調走,而剩下的邢少武也會以郎書記馬首是瞻,這讓那邊眼巴巴的想把手伸進公安局的江書記和董縣長情何以堪?
這樣那二位的仇恨,一下子就拉到了郎永輝身上。這個簡單的“二桃殺三士”,和當初江書記、董縣長剛下丹蘆時,“丹蘆幫”的使用的計策一模一樣。
但偏偏這種陽謀是最難搞的。
答應吧,郎永輝清洗縣局的力度就會大打折扣,恐怕多少會有些後遺症遺留,而且直接把班長副班長往死裏得罪。不答應,得罪了丹蘆幫不說,丹蘆的老大和老二也絕對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甚至郎永輝表現一下大度,將蛋糕分潤給書記和縣長一塊,也很難操作。無非是把現在的“兩強爭霸”變成了“三國鼎立”,和現在的局麵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操控起來更加複雜。
弄不好,郎永輝以後在縣局的日子,將會更加難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