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誇張的家法(2 / 2)

此刻司馬很理解林文彬的心情,並沒有在意他那些不太理智的遷怒之言。

他想了一下,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沒憑沒據,無圖無真相的,發網上估計沒什麼用。你信不信,如果你把這事兒弄到網上,恐怕倒有小一半的人真會認為,你就是把別人姑娘給那啥了……”

“而且你還得小心被別人先倒打一耙,如果他們跑到教育局或者你們學校告你行為不檢點,你麻煩就大了。個人看法,這件事還是別往網絡上捅了,繼續報警吧。畢竟你向縣公安局和縣教育局都求過救,雖然他們沒出警,報案記錄應該總是有的……”

司馬說完,又想了一下,補充道,“不過說起來,你現在最好請老天保佑,你那個學生真是個處女,如果答案是否,你可能……還真說不清了。”

“……”,聽司馬這麼說,林文彬瞬間臉色變的刷白。

他畢竟還隻是個沒走出校園的學生,而且被這件沒頭沒腦的破事兒氣的都快瘋了,自然不可能象司馬這樣的旁觀者,那麼冷靜的判斷事情的後續發展,如果真的出現司馬所說的情況,他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他越想越憋屈,滿腔無處發泄的憤怒,已經全部轉變成了對自己未來命運的擔憂,兩隻手捂住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司馬倒沒覺得林文彬的哭泣就是懦弱或者膽怯,這種打擊對於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來說,確實太沉重了。

司馬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實在有點太扯了,比自己和陳瀅萱那件事情還扯——可以說,林文彬在整個事情裏全無私心,而且也很難說他哪裏做的不對。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他很難拿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無辜。而村子裏的村民,幾乎可以100%確定不會站在他這一邊,甚至連他那個女學生,在家族和鄉親的壓力之下,隨時都可能改口做出對他不利的證言。

正在“努力做好人”的司馬惻隱之心又開始發作了。

這件偶然遇到的事情再次證明了,自己今後兩年需要呆的這個地方,確實存在著許多外界覺得難以理喻的情況。

林文彬剛才提到,在報警時,他曾經明確告訴鄉裏的民警,自己要被拉進祠堂請家法動私刑,可警察居然能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除了讓他自己逃跑,壓根是不準備插手的。

從警察的角度說,一方麵可能是不想得罪這些彪悍的村民,也從另一個側麵證明,“請家法”之類的事情在這裏根本就是司空見慣。這裏傳統守舊勢力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

那麼縣裏呢?整整一天的時間,縣公安局和縣教育局,對於林文彬的求救不僅沒有絲毫的回應,反而冥冥中似乎有人指引著村民找到了他,這是不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他們的態度呢?

“我看這樣,明天一早你就回崇安,先在你們學校和省教育廳(下鄉支教現在已經由省廳接手)把這件事情報個備,免得被動。我也有些關係,可以先幫你打個招呼,讓上麵出麵,找省裏市裏的公安和教育部門出麵來調查,效果可能好些。”

……

第二天天剛亮,司馬把林文彬送到了同木縣城的長途汽車站,把自己的舊手機(林的手機已經在逃亡時丟掉了)和2000塊錢遞給他,還很貼心的給他買個張神州行,最後交給他一張寫著自己和武秋月電話號碼的紙條,讓他回崇安後先去找一下武秋月。

臨上車時,司馬看著林文彬蒼白的臉色和黑黑的眼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別想太多了,是福不是禍。鬱悶憤怒都解決不了問題,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平靜下來……路上好好睡一覺,自己小心。”

林文彬感動的看著這個與自己萍水相逢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他找出一支筆,非常詳細的把學校的地址甚至家庭住址都寫的一清二楚,遞給司馬,“大恩不言謝,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嗬嗬,我姓馬,你叫我四哥就行,也可能我比你小,叫小四也行。”司馬衝他揮了揮手,扭頭向車站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