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問題就來了,究竟是哪一位或者幾位大佬出頭,居然能摁住三位表態反對的重量級常委?究竟是自己,還是這個鄉長的職位,重要性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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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自己半真半假的表過態之後,秦晉強並沒有立刻表現出欣喜的情緒,反而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繼續勸說自己選擇蟄伏。
他的這番表態,不僅讓司馬真的感到了一絲感動,也讓宋文明都感到異常的驚詫——那個死去的鄉長,是秦晉強一個很看重的晚輩,他的死曾經讓秦晉強在辦公室大發雷霆,並聲言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如果不是宋文明曾經和那位年輕的鄉長、還有他的父親都打過交道,他甚至懷疑,那個年輕人可能是秦老板的私*生子。
宋文明清楚的記得,老板確實反對過讓司馬下丹蘆的動議,但態度其實並很不堅決,隻是單純的考慮,這可能會給自己弄一個卸磨殺驢的壞名聲。
但是當得知這個意向最終被落實的時候,秦書記其實還曾經暗自竊喜過,畢竟他們都知道司馬這小家夥的折騰能力,讓這個能惹事敢惹事,還能找辦法擦幹淨P股的小家夥去丹蘆,也許真的有可能,在那張幾乎密不透風的鐵幕上撕開一個口子。
誰知在晚上見到司馬之後,老板居然再次臨時改了主意。當司馬自己都主動表態要衝鋒一把的時候,老板依然沒有鬆口,那豈不是說明,司馬在老板心目中的位置至少已經不亞於、甚至超過了那位死去的世侄?
那一刻,宋文明看著司馬那張年輕的臉,想起這個已經是正科級的年輕人還不到21的年齡,令他感到了深深的嫉妒——這時他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秦晉強再次勸說司馬未果之後,隻好歎息著向他講起了關於丹蘆的許多秘辛——這個可以說算是整個W省最貧窮的地方,為什麼卻總能得到省裏麵最高層領導的關注;為什麼這個遠遠稱不上窮山惡水的地方卻總是讓人感覺刁民無數;為什麼連外省人都知道這裏是個“土匪窩”的時候,上級領導卻少有作為?……
結合著沈大少給他的資料,司馬漸漸覺得自己有點感覺了,也有點明白為什麼童文甚至用了個“史前”二字來稱呼這裏。
這裏與其說是共和國的一級政府建製,不如說根本還是十六世紀大明朝的一個幾乎完全獨立的“土司宣慰司”,或者說是一個更為古老的私家山寨——
這裏的各級政府官員,就是寨子裏的大大小小的頭目,老百姓則是他們私家蓄養的奴仆,“寨子”的內部,更有一整套的超越現行法律的規則自然的在運轉。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不僅這裏的官員視這種情況為天經地義,連老百姓自己,似乎也覺得是理所當然。
至於上麵的省市領導,或者被一層厚重的黑幕所蒙蔽;或者是享受著“土司”們的孝敬對此不聞不問——因為這裏社情民情可以說極其“穩定”,從來不給領導們“惹麻煩”。
不管什麼樣的事情,在這裏都能以他們自己獨特的方式“妥善”解決,這裏從來不會出什麼引起外界注意的新聞,這裏的老百姓也從來不會鬧事,不會上*訪……說白了,整個丹蘆,幾乎就是個嚴絲合縫的高壓鍋。
想到這兒,司馬覺得這次的主線任務比較有趣了——到這個“土匪窩”兼“高壓鍋”裏當臥底。以司馬想來,這裏的人對待象他這樣的“外來人”似乎也有一整套的應對方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臥底,如果自己這個臥底選擇冷眼旁觀,或者混吃等死,這些大大小小的“土匪”也不會輕易動他,甚至會想方設法拉他入夥;可是一旦他不是那麼聽話,或者聽到看到了些不該注意的東西,想有所動作,“土匪”們才會突然的暴起發難。
那麼,好吧,暴力才是少爺的看家本事啊!就看少爺如何給你們來個以暴製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