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明白,司馬確實沒辦法再呆在崇安了,甚至連崇安下麵的縣區都不行。這小家夥弄出的這個事情調門高的有些過分,所以暫時冷藏一下,再悄無聲息的下放到一個偏遠些的地方,過兩年再看情況確定……這對司馬也是一種很好的保護,秦書記這個安排應該比較合適。
否則,一個性格特立獨行、自身能力過硬、年齡優勢和成長潛力巨大,又被諸多大佬認可的家夥,在外頭公然晃來晃去,且不說這次他得罪了諸多媒體方麵的人,遲早有一天連體製內的同僚,恐怕都很難容的下他,被人群毆致死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結局。
司馬自己也很滿意。對此他沒有任何意見,他需要做的就是悶頭躲起來,讓大家徹底忘掉他——至於去哪裏,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反正混官場對於他來說,無非是個超大型的模擬人生遊戲,多下副本才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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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們還要繼續開會,研究成立一個工作組配合司馬工作,以確保水果東亞總部順利落戶。
雖然在司馬看來,這個工作組純屬脫褲子放P的存在,可是已經有了一點政治頭腦的他也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政治需要了。這份功勞實在太大,最大的一塊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嘴小肚子更小,吃不下多少,剩下的功勞就由這些大佬們去分吧。
在市委大秘宋光明的陪同下,司馬離開了會議室。整整一下午,亢奮過頭的他,這會兒終於覺得累了,而且是非常累——精神有些透支。
正待和宋光明告辭,宋光明卻親切的拍著他的肩膀,豎起一根大拇指,笑著對他說,“老弟,你很不錯,我可是第一次看見這一屋子老大異口同聲的誇同一個人。這次你做的很好,夠爽利,夠大氣,確實給咱們崇安長臉了。”
今天司馬已經被誇的有些麻木了。可是此刻該做的姿態依然要做足,這位雖然掛著秘書的名,可還掛著一個市委辦公廳副主任的頭銜,雖然也隻是正處,但實際上比自家外辦的老王同誌牛多了。“宋秘書過獎,確實愧不敢當,我這純屬運氣好……”
“嗬嗬,別緊張,我這說的可都是真的。對了,以後也別秘書來主任去,就叫我宋哥就好了,”一邊說他還遞過來一張私人名片,“老哥我可是誠心和你交個朋友,有什麼事情,隨時給老兄一個電話,不是很難辦的話,老哥我絕對義不容辭……”
說罷,不待司馬繼續客氣,親昵的拍了拍司馬的肩膀,回頭返回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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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抬頭看了看盈香茶苑那塊筆鋒遒勁、卻不失溫潤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氣,腳步有些凝重的走進了大門。
茶樓門口擱了塊牌子,今天顯然茶樓又一次閉門謝客了。
這讓司馬有些不好意思,自從自己來了之後,這地方就三天兩頭的掛出這個牌子。從這個角度說,覃嵐給自己30%的股權敢標價100萬美元,確實有些道理,一天到晚這個弄法,茶樓還怎麼做生意?
茶樓的服務員都不知道躲到那裏去了,隻有茶樓大門的屏風處多了兩個麵色肅穆身材魁梧明顯是保衛人員的年輕人,兩人帶著點警惕的樣子看了司馬一會兒,但沒有阻攔他。司馬當然知道他們的身份,微微向兩人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在一樓的大廳正中間坐著三個人,正在輕鬆的談笑。除了一身休閑打扮的雲影,和茶藝師裝扮的覃嵐,另有一位穿著一件褐色對襟唐裝的老者。
老者頭發花白,但臉色紅潤,精神矍鑠,神態也非常的輕鬆。當司馬進來的時候,老者正端著一盅冒著白煙的功夫茶細細品味,與背對著大門的覃嵐和雲影說著些什麼,看得出來,老先生的情緒很不錯。
老者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正站在門口有些躑躅的司馬,並未出現任何司馬料想當中的激動、傷感或者其他什麼樣的表情,隻是一臉平靜的微笑著說,“回來了?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