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打電話給醉貓表示了一番感謝,結果沈大少給他的答案,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大早沈宇濤就專程跑到崇安最大的律所去辦這個事情。聽說是這個案子,律所裏的律師們差點先上演一出全武行,這種輿論高度關注的案子,在律師的眼睛裏,就是名利雙收的機會,打破頭也要搶啊!
從律師的角度來看,網上的那個帖子裏顯然漏洞多多,而且隱瞞了許多重要的事實,為啥隱瞞,心虛唄。即便有個真實的驗傷報告傍身,但其中所說的很多東西,完全缺乏邏輯上的合理性,顯然作者有意無意的忽略了相當多東西。
至於驗傷報告?一般人可能會把那東西當個玩意兒,律師嘛,這玩意兒見多了,說它有用也有用,說它是張廢紙也沒錯,弄這個,律師才是專業的。更何況,現在人死了,這個東西卻反而能證明,顧偉奇至少不是因為司馬在茶樓的那次毆打死掉的——死者身上有很多驗傷報告上沒有提到的新傷痕。
所以這個案子顯然很有搞頭。退一萬步講,就算案子非常複雜,甚至最後輸了,作為律師,得到的也遠比失去的多。
律師,古稱“訟棍”,從來都是節操碎地的家夥。要不為啥古時候縣太爺審案,從來都是二話不說,先用棍子把訟棍拍一頓再審案子,否則,縣太爺心情就會非常不好……
最終,律所幾位合夥人討論了一下,決定采取最原始、但也算最公平的方式選人——抓鬮。好吧,一幫從來不把人品節操當回事兒的律師們,開始拚人品、拚概率,最終這一男一女兩位律師中選。
司馬掛斷電話之後,無奈的腹誹了一把,可是對律師還是要客氣一些。他把自己掌握的情況,一股腦的交代給兩位分別叫淩春秋和吳寒的律師,他就不打算管了,由著律師去操作就好。
不過,在關於陳瀅萱的問題上,他和律師還是產生了比較大分歧。兩個律師都對顧偉奇曾涉嫌迷*奸陳瀅萱,並在女方失去行為能力時拍攝了一些“私密照”,以此威脅女方、獲取利益這一條線索非常感興趣。如果能夠找到一些這方麵的有關證據,或者把這個情況提供給警方作為一條偵緝線索,對於整個案子的走向非常有利。
對此司馬反對意見比較強烈,這一條線索是把陳瀅萱的隱私,拿來換取司陳二人在案件中角色的轉變。它確實能從某種角度,說明陳、司二人會因為這些照片的存在而投鼠忌器,削弱二人謀害顧偉奇的主觀動機。
但司馬認為這些照片的下落還沒找到,究竟是不是顧偉奇在訛詐陳瀅萱尚不得而知,萬一沒找到,可能會把事情複雜化。更何況,他總覺得這些東西隻能作為退無可退之下的最後手段,而且采取這個手段,必須由陳瀅萱自己來決定。
更為關鍵的,司馬並不想假他人之手去尋找那些照片,他還是想自己能親手解決這個問題。司馬其實骨子裏還是很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他覺得他對於陳瀅萱現在有一些道義上的責任,既然是他向陳姐姐做出了承諾,他就有義務為這個承諾付出最大的努力。
司馬畢竟是雇主,所以倆律師爭執了幾句也就放棄了。因為他們也認同司馬另一個觀點,現在已有的證據,除非是被人惡意的誤讀,否則已經基本能夠把司陳兩人的麻煩摘出去。
發生在茶樓的事情,是非曲直非常明顯。頂多說司馬踹了顧偉奇兩腳有點重,但也絕對夠不上刑事責任。至於顧偉奇的命案,按照律師和他的分析,問題應該出在顧偉奇本身,或者根本是一個意外。有目的的刻意栽贓給司馬,可能性並不大,至少警方基本沒可能找到任何有利證據對司馬采取措施。
約定好明天三人一起去警局接受訊問之後,律師就離開了。讓司馬比較滿意的是,這倆律師節操也許不夠,不過工作態度和工作積極性倒是不容置疑,離開茶館後,馬上就先前往市局去了解案件的偵緝進度。而司馬自己,則又變的無所事事了——已經被勒令停職配合調查,自己再巴巴跑到單位去,那就真是犯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