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無心插柳,外辦的“整風”工作,一不小心被市委書記秦晉強同誌拿到全市黨建工作會議上點名表揚了一次。老王同誌的積極性再次大漲,他實在覺得司馬就是自己的“祥瑞”,這樣的小夥子不提拔實在過意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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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風啥的,跟躲病號的司馬沒關係,不過雲影要暫時離開,讓司馬很有些抑鬱。
雲影是被覃嵐帶去京城301醫院,看看是否有機會恢複她的語言能力。
之前雲影從來不覺得不能說話是個多大的問題。她本身就是一個極安靜的人,而她幫助司馬的方式,基本上也不需要語言來作為載體;加之她和司馬之間的默契,讓兩人的交流在很多時候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雙方自然能夠了然於心。
但這次司馬暈倒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連呼救都無法做到,這讓她感覺到了極度的惶恐。在她的請求之下,司馬住院的時候,覃嵐幫她在醫院找了個老專家做了初步的檢查,發現雲影的失語,並非由於大腦語言功能區器質性病變造成的,否則就不單單是不會說話的問題,甚至連基本的語言理解能力都可能喪失。應該是心理因素所導致的,算是自閉症的一個變種表現形式,所以應該有機會恢複。
雲影恢複說話能力的願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即便她極度抵觸和司馬分開,但還是下決心去嚐試一下。童文動用了自家的關係,在301醫院聯係了一個最好的醫治自閉症的心理醫生,由覃嵐帶著去做些心理疏導和康複訓練。
雲影的這個決定,司馬當然是120%的讚成。但是當他了解治療的過程後,卻多了些憂慮。畢竟做心理輔導的時候,勢必要再次揭開雲影心底最深的那一塊傷疤,他怕對雲影造成額外的傷害。但是雲影的態度非常堅決,司馬隻得退而求其次,要求覃嵐哪怕雲影隻是出現最小的狀況,也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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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走後,司馬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他宅在家裏,無聊的陪著“毛球”玩了一天大眼瞪小眼,順便分析一下自己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對頭的心理和精神狀態——自己為啥總覺得有點不爽涅?
難道真象弗洛伊德所說,是那啥“力比多”作祟?對於那個披著心理學家外衣的“老淫棍”,司馬一貫的不感冒。不過他發現雲影的離開,讓他確實覺得整個生活狀態都有些不對勁了。雖然雲影不會做飯、不會洗衣、不會打掃房間、什麼家務都搞不定……甚至連話也不會說,但有雲影在身邊,司馬就會覺得無比的平靜。
自己現在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了,他非常迷惑,自己的心理狀態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
以前當殺手的時候,他的生存規則非常簡單:“完成任務”和“活下去”。在他的世界裏,生活和生存兩個詞彙是等價的。而且,除了自己和雲影,全部都是NPC——要麼是獵物、要麼是路人,甚至連世界都有些虛幻——因為一切都與他無關。
現在,生存不再是問題,生活的內容卻極大豐富。世界和周圍的人開始變的真實,NPC的角色也分化的厲害——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路人、自己人、有威脅的敵人、沒有威脅的敵人……而且幾乎每一個人都頭頂著至少兩個以上的標簽……
他開始關注其他人的一舉一動,甚至他們的心理和情緒的變化,周圍的環境似乎也變的和自己密切相關起來。
當這些人和物,乃至於一些看似與自己無關,實際上卻會把自己牽連進去的一些事情,都開始變成影響自己生活、生存狀態的變量。司馬發現,相比起來,過去自己的生存狀態,實在和眼前眯著眼睛享受自己撫摸的“毛球”一樣的單純,而現在生活的複雜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他想了整整一天,決定把自己的心情和煩惱扔給了自己的“情緒垃圾桶”。
端著伏特加的“垃圾桶”老兄毫不客氣的評價道,“P,你這就是傳說中的‘空虛寂寞冷’,歇病假歇過頭了,無聊鬧的,上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