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盯著包拯,過了好久,緩緩從嘴裏說出一句話:“難道說郭槐是想讓湘茹當上皇後,頂替郭皇後的位置,然後他背靠著這棵大樹好乘涼?”
包拯點了點頭,同意了宋仁宗的說法:“微臣鬥膽推測,哪怕是皇上您手下的這些大臣,絕大部分也都是被這郭槐收買了,皇上,現在朝廷上下要樹新風啊!不然,大宋危矣!”
若在平時,包拯說出這樣的話,宋仁宗早就不高興了,甚至是把包拯趕出去了,可是今天,宋仁宗並沒有這樣做,因為從包拯剛剛是敘述中,宋仁宗已經找到了現在朝廷的症結所在,結黨營私已經嚴重危害到了朝廷上的舉措,更可怕的是這一切都是由一個宦官所引起來的,如果包拯沒有查到這些,大宋的未來就太可怕了啊。
就在宋仁宗在這裏想對策的時候,一個小宮女又一次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宋仁宗和包拯都皺了皺眉頭,看來這皇宮裏也應該修整一下了,新進宮的這些宮女太監真的是不懂規矩了,毛毛躁躁的讓人看著心煩。“你急匆匆的來這裏所為何時,難道不知道這裏不是你們這些宮女們可以進來的嗎?”
跑進來的小宮女聽到宋仁宗發威,腿一軟就跪倒在地:“皇上饒命,奴婢今天前來真的是有要事稟報,皇上,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她歸西了……”
宋仁宗的身子搖晃了幾下,坐在龍椅上,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宸妃死了,思然死了,回想起過去一年來的點點滴滴,他的生活因為思然的存在增添的多少樂趣。每日清晨醒來都會看到那樣一張精靈般的麵孔,雖然他在思然的眼睛裏看不到愛,但是有她在身邊就足矣。一起看日出,一起觀日落,夏日賞花,冬日品酒,這一切都讓宋仁宗有一種家的溫暖,隻是短短的幾天,他心中的那個家竟然破碎了,沒有一點會還的餘地,他的身邊再也沒有那種溫暖,也再也沒有那股餘香。眼淚順著宋仁宗的眼角流了下來。
包拯擺擺手,將那個送信的小宮女走了出去,他也從外麵關上了大殿的門,就讓他在那裏靜靜的哭一場吧,雖然他是皇帝,但他同樣也是一個男人,一個外表堅強內心軟弱的男人。
站在大殿外的漢白玉台階上,包拯仰望著藍天,心中蕩起一絲悲傷和不忍,這樣做對皇上公平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包拯踏上了去開封府衙的路,不管未來是個什麼樣子,他都要堅持下去,既然開始了,他就沒有了回頭的希望。
宋仁宗哭過之後,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清醒,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為思然報仇,為自己的親生骨肉報仇,讓他們在九泉之下走的安心。
宋仁宗來到翠雲宮的時候,整個翠雲宮已經哭成了一片,上上下下的宮女太監們都流著淚水布置著靈堂,平日裏輕盈的翠竹如今都被潔白的絲綢包裹,那個充盈了思然一顰一笑的客廳現在正停放著她的靈柩。思然躺在一個檀木雕刻的棺材裏,沒有了呼吸,沒有了溫度,那樣一個歡樂的孩子今天就這樣停在了這裏。沒有人敢大聲喧嘩,都怕吵到那個熟睡著的精靈,其實大家都明白,那個精靈永遠不會發出清脆的笑聲,永遠不會再演奏出動人的樂章了。
宋仁宗輕輕的為思然蓋上靈布,思然今後隻能活在他的心中了……
除了宋仁宗,對思然離世這個消息更悲傷的恐怕就是呂府了。唯一疼愛的女兒就這樣離他們遠去,呂老爺一夜之間就蒼老了許多,原本硬朗的身體現在也佝僂了下去,頭發上的銀絲也增添了許多。整個呂府都沉浸在了淚水之中。
老天爺好像是天生喜歡開玩笑,思然的葬禮竟然和樂天的認祖歸宗大典趕在了同一天,對於這種巧合宋仁宗的心裏感到十分的無奈。同一天經曆的大悲大喜,同一天經曆了失去和擁有,宋仁宗的內心現在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了,宋仁宗的內心甚至有一種感覺,一種麻木了情感出現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