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漢公主,你是大漢將軍,你離征之日,我錦衣華服立於宮門外看你一眼深情。你屈膝下跪,對我行叩拜之禮。驚愕間含笑將扶。你豁然起身,將我擁入懷中,耳邊輕語,要娶我為妻。
我笑著點頭,淚眼婆娑之中看你一步三回頭。
春去了秋來,院中繁花開盡哀傷成一片暗骨。我坐於窗前,日日對著銅鏡描眉。映著明昏燭,繡著大紅嫁衣。
阿辭,我說我要穿著親手繡的嫁衣,一個人站在殿前等你來迎娶我。
嫁衣已成,卻不見心上人歸來。
,
夜深,窗口大開,一道黑影劃過掠進窗子,半跪在我麵前。
“查到了?”
“主上,慕將軍被人攔在邊境,朝中人便借此上書說慕將軍蓄貢謀反。”
“誰為主謀?”
“顏卿公。”
朝歌的手緊握了一下,又慢慢鬆開。沉默片刻又開口
“他若如此緊逼別怪我無義。”
“主上是要……”
“本宮要提前動手”
次月,景嵐帝久病不起,宮中數皇子蠢蠢欲動,皇權不穩。
深夜,我潛入大明宮,坐於父皇麵前。
“慕將軍忠仁受義,乃忠臣。父皇卻放任朝臣汙蔑將軍,就不怕天下百姓唾罵指責,遺臭萬年麼?”
“朝歌公主,聖上麵前不得無禮!”公公一手架著浮塵另一隻手翹著蘭花指在麵前晃悠。
皇上歎了口氣輕言道“此事朕自有安排,你不必擔心。回吧。”
“父皇當真是好氣魄,隻怕,今夜這皇權就要宜主了。”
“你這話何意!難不成要謀位。”皇上語氣輕顫怒意盡顯。
“父皇,母妃於深宮中受盡欺淩,可到死還是一心想著父皇。母妃本為一鄉間女子,本可以在民間悠然一生若不是父皇又何必來著深宮過不見天日的生活!父皇許下母妃一生相守,到頭來卻是被逼死在後宮,而父皇可曾有半分愧疚?”
“朝歌,這些你都聽誰說的!”
“哼,慕將軍一心報國,而父皇卻任由奸人汙蔑,於他之不公,父皇可曾有過半分愧疚!”
“朝……咳咳,朝歌,”
“如此昏君何以治天下,不如早些去了”
公公癱坐在地上神情恍惚,“朝,朝歌公主。”
“來人!”
“主上。”
“去”
“是”兩個暗衛上前按住皇上的胳膊拿出銀針在脖間紮了一針,皇上立馬昏了過去。
朝歌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包香,輕輕拆開放在皇上鼻下輕輕扇了扇。
“處理好尾巴。”
“遵命。”
朝歌轉身向殿外走去,隨即傳來公公那尖細的嗓音。
“皇,皇上,駕崩了!”
半刻,各宮妃子各皇子均趕來殿中,朝歌穿著素衣趕來時殿內已站滿了人。沉默不語,故作鎮定的看著龍床旁的公公。等待著從他口中聽到皇上所想的繼位的皇子。左右臣相均站在龍床前,鎮國將軍則站在角落,常年征戰的將軍著實受不了這脂粉氣。
過了許久,公公整理好皇上的龍袍,顫悠悠的站起,仿佛老了十歲。遲疑許久終是開了口。
“皇上口諭,傳皇位於,於,公主朝歌。”
當聽到繼位的是朝歌時眾人皆是愣了一把,連鎮國將軍也是大驚失色。
“這朝歌公主平日不受寵,怎麼現在繼位的成了她了?”
“就是,公公,我們敬你是皇上的大公公,對你禮遇三分,可這話可不能說的如此……”
“如此什麼?難道本宮不配?”
“公主客氣了,即是皇上口諭那我們這些做妃子的也隻管聽便是。”其中有分清個中的便按兵不動隻管兩頭討好。
這是鎮國將軍上前,“本將受命來此見證,既然公公說了是皇上口諭,那各位娘娘便不要在懷疑了。”
見此情景兩位丞相自是不能在裝傻也上前“將軍已見證了,那便是無異。登基大典按祖規於7日後舉行。”
是夜,無眠。
我呆坐在燭前看那燭影搖曳,我看著銅鏡中的我,紅衣紅帶,紅嫁衣。
“新娘子,真好。真,好…”
獨自一人,自飲自斟好不熱鬧。酒漬和著眼淚滑進嘴角。苦澀,沒有酒的香醇。
慕辭,你說,你喜我沉穩的性格,就像小草一樣。那日,你我同坐於樹上看十五圓月,你輕攬著我的腰肢,柔聲問我要什麼生辰禮。我指著圓月說要天下太平。匈奴來犯,你請命出征,誓要為我保衛這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