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奇怪的是,平常恨不得丞相早日罷官的忠義王卻出奇的,沒有言語。
……一片寂靜,就在群臣以為寂靜要一直維持下去的時候。一名忠義王黨的武將說話了,“皇上,是沐清戈害的小世子,雖說沐清戈是丞相之子,但也決不能姑息啊,皇上,望皇上做主!”言辭懇切,慷慨激昂。眾人望去,此人不正是領侍衛內大臣嚴仁蘇麼,於是都心道,這人倒是真心為忠義王的。
然而,眾人未見忠義王低頭時,那眼中劃過的一抹曆色,也沒看見,皇帝掩在龍袍下緊握的拳頭鬆開了。
“好,那麼,丞相,皇弟,你們如何看呢?”皇帝問道。
“皇兄,臣弟認為這事不過小孩子胡鬧罷了,不值一提,全不過是奴才們看護不當,現在奴才也罰了,伐略也好了,況且,伐略落水的第二日,臣弟雖有事不在家,但回來後聽下人說,沐清戈一早就來賠罪了,所以這事就算了吧!”王爺平靜的說道。
“皇上,清戈還小,一切都是罪臣教不嚴的罪過,還請皇上降罪微臣?”丞相悲戚道。
“這……”皇帝似為難道“吳夫子怎麼看呢?太後要朕嚴懲凶手,皇弟說不需再計較,丞相又說要代兒受過。吳夫子,清戈和伐略都是你的學生,你說說,朕要聽誰的了?”
吳夫子其實是太保,官居一品,但由於是大儒,群臣連著皇上都叫他一聲吳夫子。
按照吳夫子中庸的性格,大家都猜到吳夫子會說“這是皇上的家務事,理應由皇上自己做主,微臣不能言。還望皇上恕罪。”
然而群臣又一次驚疑了。因為吳夫子說的是“微臣不才,但竊以為王爺說得對,那日清戈和伐略都有傷,不能因為伐略最後落水,就武斷為清戈的錯,畢竟,那日是誰先動的手,又是誰先挑起的事端,誰也不清楚。況且,小兒打架,本屬正常,清戈也知錯了,第二日就去賠罪,可見,那日不過是無心之失,清戈那孩子本性不壞,實在沒必要為這再平常不過的事讓皇上憂心了!但若皇上跟太後認為有錯,就罰老臣吧!畢竟,倆孩子,都是由我來教的,不管誰的錯,都是老臣教學不嚴,老臣願卸職請罪!”一番言論,言之切切,拳拳之心,讓人動容。
大殿之上,吳夫子的學生自不必說,就連不相幹的文武大臣都是一臉動容,紛紛跪地為吳夫子求情。
“夫子這是什麼話,你可不能卸職,你若卸職,誰為我大楚培育棟梁?這事確實是太後和朕想複雜了。就依皇弟所言!”皇帝似恍然大悟的急切道。
“謝皇上,皇上英明!”吳夫子、丞相、王爺皆道。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一聲一聲,大臣齊道。
……
下朝之後,除了那幾個人之外,怕是被今日朝堂之上的反常弄得不明所以了。
究竟,是誰試探了誰,又是誰被誰抓住了底牌,是誰贏了,有是誰輸了。
很多年後,由兩個少年,揭開了這個將被塵封了多年的答案,算清了這筆,也許,當事人都沒有算清楚的賬。
那個時候,很多人還活著,很多人,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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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初夏,不管前路如何艱難,謝謝你最初的支持,為了你,也為了最初的豪情,我一定會把它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