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陛下分憂!”
曹唯喝了酒,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馬敬。
要說起為陛下分憂,曹唯自認這些年為朝廷立下的功勞之多,自己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朝廷缺銀子,曹唯就多次往國庫裏送銀子,乃至於戶部尚書就曾言道:“國庫之銀,一半收於天下,一半收於秦陽侯”。
宮裏缺銀子,曹唯就大規模開設華胥超市,將大頭紅利讓給朱厚照,其實最終銀子還是搬進了內庫,放在了皇帝的手裏。以至於朱佑樘每次花銀子的時候總會想起曹唯,感念他的好。
這次從東瀛帶回來的幾船財貨,依據曹唯的打算,一部分充盈內庫、國庫,一部分借著朱厚照的手,在鄉鎮之間開設學堂,讓更多的孩子啟蒙讀書,開化民智。
杭州府疫病,曹唯上奏治愈之法,惠及天下;寧王不安分,曹唯便毀了寧王經營幾十年的水師,讓大明朝多了十年的穩定;太子朱厚照頑劣,曹唯便舉薦唐寅、王陽明為東宮侍讀,如今的朱厚照越來越有君上的威嚴,朝臣有目共睹。
這一樁樁一件件功勞,有些被世人所知,有些卻隻限於三兩人知曉。內閣庭議之時,劉健便提議將曹唯加授公爵,然而卻被朱佑樘壓下。
一者恩出於上,朱佑樘想將升賞曹唯的機會留給朱厚照,免得日後曹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二者曹唯如今年不過三十,若是升賞太重,恐會遭人嫉恨。
三位大學士能夠親近這位錦衣衛官吏,絕非是因為曹唯侯爺的身份,也不是因為他深受陛下器重信任,而是因為他為大明朝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曹唯是後輩,卻不妨礙三位大學士對他的敬意。
各部尚書之所以看重曹唯,不隻是看在皇帝和太子的麵子上,還因為曹唯的才能值得被他們看重,他們忽視了曹唯的年齡,將他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尚書侍郎們每次回到家裏看到府上那些不爭氣的兒子就想抽兩頓,越比越氣,越氣越想抽!
有些看不清朝堂的禦史,時常上書參曹唯官無正行,怠職無為,卻往往連奏折都遞不出都察院,就被右都禦史攔截下來。
右都禦史執掌都察院,算是半隻腳踏入了整個大明朝的權利中心,知道的事比一般的官吏都要多一些。
那些手底下的小官小吏不知曉曹唯的分量,他可是一清二楚,這些參曹唯折子若是遞了上去,恐怕立馬就會被內閣打下來,或許連帶著他都會被內閣大學士捯飭一番。
再加上梅公博出任左都禦史,是曹唯的老師,許多親近梅公博的禦史不願意與曹唯有過節,所以久而久之便沒有禦史不識趣,往硬石頭上碰。
“曹不參”這個名號也就在都察院中流傳了出來。
馬敬是皇家家奴,多年侍候在皇帝左右,自然知道朱佑樘對曹唯有多器重,也知道曹唯立下了多少功勞。但是在他看來,全天下都是皇家的家產,曹唯這個人也是,能夠為皇帝排憂解難是身為臣子的福分,現在有賊子偷了主子的東西,作為家裏的下人理所應當地將賊子揪出來,狠抽!
“馬公公,你可知曉本侯此次出海去了何處?做了何事?”
馬敬愣了一下,他對曹唯失蹤了這麼些天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麼確實比較好奇,別說他了,恐怕整個大明朝知曉曹唯失蹤的人都好奇。一個侯爺,帶著幾千官兵玩失蹤,肯定不是去海外捕魚抓海狗了。
但是好奇歸好奇,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馬敬心裏有所衡量,曹唯的去向自然會向陛下稟報,不是自己能夠過問的,所以他從未問過,沒想到曹唯竟然會主動提起。
馬敬遲疑片刻,笑道:“侯爺要是覺得雜家不該知道,那雜家就不該知道,侯爺若是覺得雜家可以知道,那就不妨說一說,雜家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