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那樣的殘忍,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揭露,甚是午夜時分他無數次的問自己,究竟到底是何處出了差錯,她才不惜一切代價的離開他,去到元坤的身邊。

她走了,似乎一切都沒有變,什麼都不曾帶走,但是即便是他坐在太極殿的那把龍椅上,看著下麵沾滿了一殿的朝臣,卻還是覺得身邊空空蕩蕩。

宮中千門複萬戶,秋風嫋嫋生枝繁,姑蘇台上夕燕罷,相棄恩情中道絕。

雖然是繁花盛開的三月,禦花園中那幾樹的桃花也比往年開得更加的繁簇和嬌豔,但是他的一顆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春日的東風送暖,而是如入秋一般的苦寒和蕭條。

青絕猶豫著後麵的那些還要不要據實以報,卻聽見了君上的聲音:“身份核實了嗎?”他還不曾回答,便轉而又道:“其實不用核實也知道那人定是她無疑。”

“主上聖明。”青絕暗自忖度著說話的分寸:“後來屬下查實那人自稱吳垠,長安人氏,時常隨時在北帝的身邊,多次出入銷魂殿。”

“銷魂殿?”雖然他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是多少也有些驚愕。

“據屬下了解到,梁吟姑娘之前便曾出入過銷魂殿,而且……”青絕猶豫著他最後才得到的那個消息,要不要告知主上。

謝泓是一點耐性都沒有的:“何時你也這般吞吞吐吐?”

“屬下知罪,求主上責罰。”青絕剛才直著的腰徹底彎了下去,結結實實的磕頭請罪,再不敢欺瞞:“回主上,據錦宮的暗線來報,那位吳垠公子和北翟元坤舉止甚是親密,而且他是隨著北帝住在宇寰殿的寢宮之中,北帝好男色由來已久,所以有傳言道這位吳公子是元坤借著謀士名義養在宇寰殿的男寵。”

青絕這一番話說完,謝泓幾乎是扶著那美人榻的椅背才能麵前的站裏,但還是一趔趄:“你說她已經和元坤同居一室?”

青絕是無人心思,除了效忠主上之外可以說是別無二心,心中自然也是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卻也是一五一十和他的主子說了,“因為北帝身邊都是高手,所以那位吳公子到底是不是梁吟姑娘還需要進一步的查實。”

“還需要查嗎……吳垠,無垠,此心無垠,她這是要告訴我她已經不再是闋宮裏的梁吟了……”這樣算不算是他已經徹底的失去她了?

“敢問主上還需要繼續深查嗎?”

“讓錦宮中的暗線不要動,切勿打草驚蛇,另外通知青組盡快將長安城裏北翟的細作和探子鏟除!”謝泓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滿是狠戾。

真真假假,他不信天命,不認輸,自然也是不服輸,即便是現在南北戰事吃緊,他仍舊不肯認命,他已經娶了聶清河,掌控了西南十萬的神禦軍,未到最後一刻他怎會認輸,而且他也不是一直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