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坤走上前將梁吟緊緊的抱在了懷裏,但是她抬頭看著他的時候,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麵,灰頭土臉不說,那淚痕一道一道,有詩雲夢啼妝淚紅闌幹,但是她這闌幹不具備任何的美感,靈秀的雙眸此刻眼中隻映入了元坤。

她抽泣聲,“可以抱抱我嗎?”她已經是沒有任何的親人了,下令的卻是她的心上人,那個朱砂印,他的朱砂印,到現在彷佛已經刻在了她的腦海中一般。

天下的顏色千千萬萬,但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那一抹明黃,那不是天下至尊,而是她全族人的催命符。

她想有人可以抱抱她,這樣可以讓她知道,至少她不是一個人,其實像這兩日這樣算計人心的事情,她做的出來,真的做的出來,但是她卻沒有最後的狠絕來下死手,哪怕她已經知道了人心真的不知道考驗,當初姥姥說的沒錯,他們寒蛩族的族規沒錯。

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的錯……

元坤已經把梁吟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出乎當場所有人的意料,元坤將蹲在地上蹲麻了腳的梁吟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嗬護在懷裏,嘴裏還小聲安撫她:“別怕,別怕!”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中這樣進了大帳,而隻留下顧崇和徐鴻逸等人。

徐鴻逸不解:“你剛才為何要攔住我?”

顧崇很難得的為他答疑解惑:“銷魂殿裏雖然有不少的美人,但是情這個字你還是不懂~”然後看著思慮紛紛的徐鴻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這個字你還是永遠都不懂最好,遊戲人間也是一種不錯的活法。”

徐鴻逸不知道是真的茅塞頓開,還是在思慮其他:“我看君上這一次是真的逃脫不了了,你說君上會不會如上皇那般?”上皇元欽為了宸妃有多麼的瘋狂,世人皆知,他身為朝代為此擔憂也是在所難免。

顧崇似乎是看破了一切,搖了搖頭:“不會,因為君上比上皇更加的堅毅和決絕……”他是絕對不會像上皇那樣,放任宸妃就那樣離開的。

大帳之內,元坤想要把梁吟放在榻上,但是可能是他剛才的話太具有魔力,還是她真的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梁吟竟然真的在他懷中就這樣睡著了,而且神態安然而美好,如果不看她臉上的那些灰的話,她新換上的這張皮正是最好的時候,觸手生涼,光滑細膩。

元坤看到她身上沒有什麼外傷,別放下心來,無可奈何道:“不過才出去幾日,便將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不堪,還同孤提什麼賭約~”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袍,一刻都不撒手,元坤讓人端了一些熱水過來想給她擦擦臉,但是因為她一直不肯鬆手,元坤便讓宮人取過他的佩劍,將他身上的這件玄色常服給割了。

在一旁伺候的阮海臉色一變:“君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