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些烏龍緋聞事件總算是翻過了一篇,雖然雲淺妤事後被唐落提刀追殺了幾條街,不過後來她的“一夜七次郎”良藥終於還是讓蕭淩陌徹底擺平了唐落。
沒過幾日,蕭淩陌便正式帶著唐落來到了季家。
聽季少君那意思是,蕭淩陌不得不回英國去處理一些事情,畢竟蕭家和方家的大部分產業都在英國。為了唐落的安全著想,也為了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這才決定讓她暫時住進季家,畢竟放眼望去A市之內已經沒有比季家更安全的地方。
“淺淺,明天十月一日A大舉辦校慶,晚上還有同學聚會,你去嗎?”唐落最近和雲淺妤一樣瘋狂地迷上了桌球這項運動,兩人一有時間便窩在桌球室練球,她說這話時正一竿子直搞黃龍,打了一個漂亮的高杆。
雲淺妤握著杆子無動無衷地瞄著麵前的球,“我才不去,本來一個周晨浩已經夠我受的了,現在倒好又多了一個陳新月,除非我存心找不自在。”
“你確定嗎?你不去同學會不就意味著你不能出現在校慶,這不是很可惜嗎?三年一次誒。”
“誰告訴你我不去校慶?我隻是不去同學會而已。”雲淺妤手上發狠,打算偏槍來個一杆進洞,不過很可惜打偏了。
她隨手將手中的球杆遞給候在一旁的女傭,直接一屁股坐上了球桌,心裏卻忽然想起那張溫潤如玉的俊臉。
裴亦琰,不知道他最近還好嗎?
似乎有一段時間沒在微信上看到他的消息了,或許他也淡忘了吧,這樣也好,至少是放下了。
初吻的悸動,莫名在心間激蕩,那日如洗的碧空依舊是她不可忘懷的美好,雖然隻是偶爾回憶起,但那種不可泯滅的悸動永遠會在她記憶的最深處占據一個無法忘懷的位置。
那場深情的擁吻,那個柔情似水的男子。
她忽然說:“唐落,我想談戀愛了。”
唐落手一抖,一竿子將球打到了她屁股上。
校慶活動從第二天早上便開始舉行,由於時間特意選在幾乎所有人都放假的國慶,於是A大校園的每個角落,一時間聚集了不少的各屆畢業生,顯得熱鬧非凡。
“淺淺。”
熟悉的男聲溫潤依舊,帶著某種無法遏製的思念與深情,雲淺妤的身子頓時一僵,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去。
三步開外,那抹憂鬱迷人的身姿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湧動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仿佛千言萬語又仿佛無法言喻。
唐落了然地掃了兩人一眼,附在雲淺妤耳畔輕聲地叮囑了兩句便隨意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你,最近好嗎?”她靜靜地站在,一時間不知是該往前還是退步。
“不好,我很不好。”裴亦琰的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隻有那淡淡的落寞,“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會好?”
愛,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卻已經被覆滅。
望著眼前的她,短短一個月竟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淺淺,我要結婚了。”再開口,原本溫潤的聲音中卻已然夾雜了絲絲沙啞,仿佛轉瞬間經曆了滄海桑田的變遷。
雲淺妤牽強地扯起嘴角,本想說句道喜的話,隻是努力了半天,話到嘴邊反而無言。
就那麼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的眸中,分明都有一個最美好的自己。
那日藍天下的那一捧星辰花,至今曆曆在目,它還有個哀傷的名字,叫做勿忘我。
蕭瑟的秋風默默地在周圍飄旋,明明嘈雜的校園此時卻隻聽聞落葉簌簌的聲音,緣分生生地將很多東西隔去了千山萬水的距離。
淺淺,我多麼想知道,曾經你是否也差點兒愛上過我。
不遠處傳來同學熟悉的喚聲,雲淺妤幾乎逃離似的,帶著所有的遺憾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亦琰,願你安好。
兩道越來越遠的身影間,隻有那片隨風飄旋的落英雨,繽紛卻又寂寞。
裴亦琰伸出手,將那片落在掌心的孤葉默默收進前胸口袋,那最貼近心髒的地方。
整顆心,終於還是空了個徹底。
“淺淺,還好吧。”唐落其實一直就在前邊長椅上等她,見她神情有些落寞忙關切地問道。
雲淺妤隨即若無其事地笑笑,“挺好啊,就是有點兒鼻子發酸眼睛發脹,其它都挺好的,真的。”
“矯情。”唐落鄙夷地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