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兩匹快馬疾馳在官道上在一處客棧前下馬。南宮燕要了間上房。用了飯,兩人便安歇,尹月醒來時自已是被縛住的,房間昏暗的很,一盞燈燃著豆大的火苗,有抽泣的聲音,仔細看房內有五、六個女子模樣也被縛著,當下坐起身靜靜聽了一會,暗忖,這是間地下室任你怎麼喊外麵怕是聽不見。便找了一處牆角倚著。忽聽旁邊有人說話:一人低聲哭泣道:姐姐我怕。
另一人說:別怕有姐姐呢。
這聲音忒熟。
尹月閉上眼養神。這販賣人口本就是個暴利,隻是這次的買賣做的著實大了些,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進來每人嘴裏塞布才將她們領出去,外麵天已黑,尹月估算的不錯,眾人被趕進了一輛馬車,馬車在崎嶇的路上顛跛了幾個時辰方停下。隻顛得肚子翻江倒海,雖看清各人麵色,估計都好不到哪裏去。天已有些麻麻亮,這是一座藏在山裏的莊院,複被帶進一間屋子,這屋子亮堂了許多,尹月看見都蘭與梧桐也在眾女子當中,她倆也正瞠目望著自已,尹月衝她倆搖搖頭。外麵有人守著,這屋的上方有個小窗,木頭做了柵格,尹月走過去用目光量了高度,還好。
忽然一張臉出現在窗前,尹月點點頭,南宮燕用短匕輕輕將窗格挑開,這短匕本是顧哲送的那把,端的是好,削鐵如泥。削木也不錯。南宮燕本就生得俊美,如今著了與尹月一樣的女裝與發型竟不輸眾位女子分毫,見眾位女子眼睛瞪著似銅鈴南宮燕將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輕聲埋怨“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將繩子拿過來”
尹月“哦”了一聲,肩一抖那繩子便下來,她將鬆下來的繩子縛了南宮燕,輕輕一躍,攀上窗台又將柵格放好。
南宮燕見眾女子神情,再想想自已的妝扮,老臉不免有些訕訕。
其間有人進來鬆綁,送飯食,也不過一人一個餅就些涼水。都蘭悄悄問“姑娘可是來救我們的,這是什麼地方?”
南宮燕輕聲回“救你們不假,但你們可要配合,別露了餡”
旁邊幾個人聽到忙道“不會,大俠叫我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南宮燕滿意點頭。
除了其間又送了餅之外再無人過來,天漸漸暗下,眾女子見南宮燕神閑氣定地樣子不免又惴惴然,好在不久之後,門被打開,七彩探了半身用手招招,南宮燕道:莫發出聲響。院外有輛馬車,卻不是送她們進來的那輛,一看這馬車闊氣的很。
這時不遠處忽響了聲曝炸,震得房屋搖了三搖,馬兒受驚車沿著路狂奔,聽得馬車外有人驚慌失措的叫聲,顛得馬車裏的人幾欲暈倒,南宮燕叫聲不好,探出身子將七彩拽進馬車,馬兒已受驚,南宮燕用盡了氣力才將兩匹馬止住。
喘了口氣,聽得後麵有馬蹄聲,南宮燕拾起劍下了馬車,月光下,尹月的聲音傳來“是我”
月色如水,眾人如同重生般。
尹月留下都蘭與梧桐,其餘的姑娘安排七彩送走。
尹月問都蘭“你們怎麼會在此地?”
都蘭低了頭沒吭聲。
南宮燕笑了笑“算了,沒事就好,看來京城肯定已經亂了,平城離京城本就不是很遠,明兒著人送回上京就好”
“也好”尹月歎了口氣。
回到住處才發現尹月身上黑乎乎的,連臉上也隻看到兩隻烏溜溜的眼,南宮燕忍不住笑了起來,尹月看看他又看看自已也忍不住笑。香荷進來捂了嘴偷笑,尹月道“你家越發沒了規距”
南宮燕噙著笑道“等著你調教呢”
香荷伸了伸舌頭。領了梧桐與都蘭到另一處廂房歇息。
第二日晌午兩人方才醒,聽得院子裏有人說話是南宮燕的聲音,說是連夜讓人去顧府報信讓他們稍安勿躁,二位小姐在平城玩得很好,不日將二位小姐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