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素手在桌下覆上那緊緊握拳的大手。慕容寒語默然回眸,眼神中含著一絲疑問。若汐淺淺一笑,放開慕容寒語的手,緩緩起身道,“玉妃之事全由本宮做主,大將軍有什麼事不妨與本宮說吧。”
若汐剛說完,就感覺到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望向自己。身側,慕容寒語抬首喚道,“皇後。”
睇給慕容寒語一個安慰的眼神,若汐道,“皇上放心,臣妾定當好好處理。”
看到慕容寒語不甚放心的點頭,若汐又望向殿中央的身影。大將軍冷哼一聲,不善的眼神投向若汐,冷聲問道,“敢問皇後,小女是做錯了什麼惹的皇後如此震怒,竟是直接將人打入了大牢?”
大將軍剛問完,若汐臉上就泛起一絲訝異,“大將軍原是不知曉嗎,玉妃落毒,欲要謀害本宮與本宮的孩子,大將軍覺得本宮的處罰算是重了嗎?”
若汐毫不隱瞞,將事實托盤而出,底下立時響起陣陣細微的探討聲。這些傳聞原本他們都認為是子虛烏有之事,如今經若汐這麼一證實,大家都恍然。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大將軍臉上浮起一絲慍怒,“皇後這話說的可是有些矛盾了,皇後說小女下毒,那皇後與皇嗣還不是好端端的嗎,小女又何來謀害之罪?”
眾人一聽,又覺得頗為在理,這皇後可不是好端端坐在這裏了。
“大將軍此言差矣。”若汐不急不躁,緩緩道,“若是以大將軍所言非要本宮出事才能定罪於玉妃,那麼如若現在有人進來行刺皇上,卻沒有行刺成功,那些行刺的人就能無罪釋放了嗎?”
若汐一個簡潔明了的比喻引的底下一片嘩然,眾人覺得皇後此言甚是在理,此比喻甚是貼切,一下子又紛紛站到了若汐這邊。
看著自己又處於弱勢,大將軍臉色冰沉,心中暗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不過自己好歹混跡兩朝,對於若汐這樣的後生還未曾放在眼裏。
“皇後此般比喻甚是在理,但是那所謂的刺客是當場被抓住的,小女是否真的有下毒還有待查證,皇後又豈能如此草率將人關入大牢了呢?”
一席反駁猶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讓人找不到絲毫紕漏。的確到現在若汐也沒能拿出證據,讓人收起來的燉湯還好生讓人看管著,因為若汐根本沒有想要叫人去驗證的意思。她隻想著將玉妃關上些時日,待自己離開後便讓慕容寒語將她放出來,卻沒料到這大將軍如此大膽。
臉色微變,若汐沉默半晌,就在眾人以為皇後落敗之時,若汐又不疾不徐的出聲,“大將軍所言極是,此事本宮是欠缺考慮,本宮今日一定會給大將軍一個說法,大將軍稍待。”
轉身,若汐示意身側的瀟瀟上前,俯身在瀟瀟耳邊低語幾句,便讓瀟瀟下去了。對於若汐突然安排的懸念,眾人均是好奇不已,就連身側的慕容寒語都有些疑惑的望向若汐。
但見若汐但笑不語,扶著扶手緩緩坐下,隨後才道,“本宮有些累了,就坐著與大將軍說話了,大將軍不介意吧?”
大將軍臉色微微變了變,隻能道,“皇後請隨意。”
若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道和煦的有如初春暖日般的笑容,柔聲道,“大將軍覺得皇上平日裏待大將軍如何?”
大將軍微微一怔,雖是不解但還是答道,“皇上對微臣自是好的,微臣承蒙皇上厚愛,還能為以錦國出一份力。”
“那大將軍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將軍臉色驟然轉寒,這話是在說他今日不顧君臣之禮了嗎?心下怒極,嘴上卻還是應道,“微臣聽過。”
若汐頷首,轉而又道,“不過本宮並不認為這等愚忠是好事,即便是君,他也是人,是人就會又犯錯的時候。若是明知曉皇上犯錯,還愚昧的跟隨,這樣的臣子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忠臣。”
若汐甚是大逆不道的一番言論再次讓眾人咋舌,連大殿中央的大將軍都不知若汐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麼藥了。再看向若汐身邊的慕容寒語,好生端坐著,臉上沒有一絲怒意,仿似全然不在意。
“皇上需要像大將軍這樣敢於直言不諱的忠臣,但是大將軍如此愚昧的自私行徑卻著實讓本宮痛心。”
大將軍上一刻還存一絲疑惑的眸子,下一瞬就染上了怒火,瞪著若汐卻不敢出聲。
主位上的若汐不動聲色繼續道,“男兒誌在天下,又豈可為了後宮女人瑣事而亂了心神。對於此事,若是大將軍真要遷怒,本宮認為大將軍應當親自去教訓一番玉妃,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
大將軍心下一震,若汐連番言論殺的大將軍措手不及,細細思索,竟是挑不出任何詬病。
就在眾人沉浸在若汐滔滔言論中時,瀟瀟領著幾個人回來了,身後幾人手裏端著兩個木盤,其中一個還冒著熱氣。
走到若汐身邊,瀟瀟福身行禮,“啟稟皇後,您要的東西備齊了。”
若汐點頭,自主位上起身,望了眼慕容寒語回身拿起其中一個木盤。稍稍撩起裙擺,由瀟瀟陪伴著親自下了台階,一步一步朝著殿中央的大將軍而去。
大所有人都屏氣凝神,視線隨著那抹大紅的嬌豔身影移動,眾人紛紛猜測那木盤裏到底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