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玉妃這一席話,若汐並不在意,對著身側的瀟瀟冷聲吩咐,“將這些瓷碗好生安置,通知皇上,將玉妃帶下去。”
聽到若汐說要通知慕容寒語,玉妃一下便慌了,連聲道,“若是有毒,皇後吃了為何一點事情都沒有?”
冷哼一聲,若汐並不作答,看著玉妃繼續垂死掙紮。
“再者那補湯並非是我做的,原是是慧嬪知曉我要來,所以準備了補品一道來給皇後請安的。”事情一下牽扯到一旁的慧嬪,玉妃臉上的慌亂才斂去了一些。
冷哼一聲,若汐對玉妃這樣敢做不敢認的行為頗為不恥,“方才玉妃不是說你們兩一起去禦膳房的嗎?”
“臣妾這樣說無非是為了讓皇後對臣妾多一些好感罷了,事到如今,臣妾也隻能據實以告。”
無聲冷笑,若汐倒是佩服玉妃這打死不認的勁。話說到這裏,若汐也算明白了今日玉妃帶著慧嬪來的用意,原是怕東窗事發為自己頂罪來的。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玉妃不著痕跡的向著身後的慧嬪投去視線,身後的慧嬪這才有了動靜。跨前兩步,走到玉妃身側,慧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此事乃嬪妾一人為之,玉妃娘娘毫不知情。”
對於慧嬪此番行為,若汐並沒有多少訝異,不過是有些好奇究竟這女子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玉妃這罪可是足以致死的。
看著慧嬪跪到地上認罪,玉妃臉色才好轉了些許。若汐不甚在意的向著兩人投去一眼,清冷的聲音隨後響起,“既是如此,就將兩人一道帶下去吧。”
原本臉色稍緩的玉妃臉色一下子又變的異常難看,抬首不可思議的看向若汐,叫囂道,“是慧嬪下的毒,為何還要將我打入大牢?”
若汐臉色肅然,走到玉妃身旁,輕聲道,“本宮記得與你說過,若是你敢打本宮孩子的主意,本宮讓你全家不得好死的是嗎?”
冷冷警告一聲,若汐不耐道,“帶下去。”
身後的侍衛再不敢猶豫,紛紛上前,壓製住地上的慧嬪和還欲反抗的玉妃。被押著離開,玉妃始終不肯配合,怒罵的聲音不斷傳來,“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爹爹與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可憐的玉妃連若汐的名字都不知曉,就隻知道胡亂的謾罵,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至此凰殿終於重新歸於一片清靜,若汐沉沉歎了口氣,似是倦極……
回到內室,瀟瀟扶著若汐在軟榻上躺下,給若汐倒了杯熱水遞給若汐,自己才垂首站到一邊。
若汐喝著熱茶,胃裏一下暖暖的,好受了許多。雖然自己此刻算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但是多少吃毒藥下去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望向垂首站在一邊的瀟瀟,若汐不經意道,“你也懂毒,慕容寒語的暗衛倒是多才多藝的。”
“是奴婢自己喜歡,所以才學了一些的。”瀟瀟一本正經的回答,完全沒有了往日嬉笑的口吻。
看著如此嚴肅的瀟瀟,若汐禁不住笑言,“你也不怕今日若是這麼表現出來,玉妃會起懷疑,到時候暗中讓人去查給慕容寒語惹麻煩吧。所以還不如由我出麵,反正她想要查也查不到什麼。”
若汐話音剛落,瀟瀟就抬起了頭,眸中還殘留著一絲看不真切的怒氣,“即便是給主子惹麻煩,奴婢也是要說出來,皇後可知那毒性有多強?”
“我做藥人的時候,每日吃的毒可比這個厲害多了。”若汐說著垂首,臉上恢複一貫的淡然。
瀟瀟愕然,望著若汐,不太敢相信。藥人這個詞她當然明白,有多痛苦她雖並不知曉,但是她親眼見過很多因為受不了試藥的過程而自殺的藥人。在分離的幾個月裏,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究竟經曆了什麼,再見為何會變成如此!
見瀟瀟沉浸在自己不算太好的思緒中,若汐轉了話題問道,“方才來的慧嬪沒有聽你提過。”
瀟瀟立即回神,娓娓道,“在宮裏並不起眼,平日裏基本不出自己的寢殿,所以今日隨著玉妃一道過來奴婢便有所懷疑了。”
“那玉妃別人不帶,偏生帶她來?”頂罪?後麵兩個字若汐在心裏補充。
“慧嬪與段將軍同門,雖是庶出,但是段將軍對這個妹妹極好,所以皇上才會冊封的。”望向若汐,瀟瀟又道,“段將軍是玉妃爹爹以前帶過的副將,所以玉妃有事就愛牽扯著慧嬪,經常將慧嬪踩在腳底下,也隻有慧嬪能忍受的了。”
說到玉妃與慧嬪的瓜葛,瀟瀟一下便來了興致。若汐品著熱茶,吃著糕點,專心的聽著瀟瀟身形並茂的講八卦,偶爾還捧場的問上幾個問題,發表一下意見。
殿內,原本低靡的陰霾被一掃而盡,若汐看著憤慨的說著八卦的瀟瀟,臉上彌漫著笑意,她就知曉這個丫頭能被這個吸引去注意。
談論了一會兒慧嬪的八卦,瀟瀟忽而想到一個問題,忙的出聲問道,“皇上要派人去通知嗎,還有驗毒的人,一般的太醫定是什麼都驗查不出來的。”
若汐笑了笑緩緩出聲,“不過是嚇唬玉妃的,將她弄進大牢就好了,再者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慕容寒語會不知曉嗎?”
若汐這般反問讓瀟瀟無從回答,自己不過是順帶想起就問了一下,被若汐這麼一說自己也就閉了嘴。不過將玉妃和慧嬪都關入大牢,若汐自個兒是得了片刻安寧了,慕容寒語那廂怕是要被鬧翻了天了。
這些問題若汐自也是料的到,隻是慕容寒語不是說過了麼,她舒心就好,其他事慕容寒語擔著,自己也就這麼任性妄為一次了。
瀟瀟沒有再作聲,知曉若汐乏了,便就在一旁守著讓若汐好生休息。晚些的時候慕容寒語過來,臉色並未有一絲不悅,瀟瀟想著事情應該不難處理,也就沒有多加稟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