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裴逸軒走上前去,扶起若汐。
“謝皇上。”若汐依舊淡淡到,手下不著痕跡的掙開。
隻是裴逸軒仍舊感覺到了,臉上的神情不覺變了變,望向若汐身後的月琴,“愛妃今日好興致。”裴逸軒索性收回手,負在身後。
“無事便拿出來彈撥,叫皇上見笑了。”若汐應道。
裴逸軒顯然很是不喜歡若汐此般的態度,“隻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愛妃是有何心事?”
“臣妾沒有,皇上可是要傳膳了?”若汐答完了便問道,不想再糾纏在這月琴上,
“朕來華錦殿就隻是來傳膳的?”若汐這一問可是把裴逸軒惹的更惱了。
“敢問皇上次來所為何事?”若汐心下怒火直竄,又想起了方才的事情。
裴逸軒盯著眼前的若汐,眼神轉冷。
餘達的身後看著,心下萬分焦急,他好想上前去勸勸若汐,順著裴逸軒就好了,又何必非要逆著這個天子的意呢?
裴逸軒冷冷開口,“出去!”
“是。”餘達趕緊應著,揮著手中的浮塵,將眾人都趕出去,自己也趕緊跟著出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始終覺得出去會比較安全。
待眾人都下去了,裴逸軒才再次開口,“你說朕來華錦殿所為何事?”
若汐不依不饒,“臣妾愚昧。”
裴逸軒對著這樣的若汐,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吼道,“司徒若汐,你又再鬧什麼別扭?”
若汐抬頭,毫不畏懼的迎向裴逸軒此刻正噴薄著怒火的鳳眸,“敢問皇上為何有些事在整個皇宮都說得,就是在華錦殿說不得,整個皇宮的人都可以知曉,就是我司徒若汐不可以知曉?”
“知曉了又如何?”沒想到裴逸軒聽完若汐一番質問,竟是這樣回答。
若汐被裴逸軒這樣的態度,徹底激怒,“難道皇上不應該懲治那些亂嚼舌根之人,以正法紀嗎?”
裴逸軒冷哼,“懲治?懲治多少人?全都砍了嗎?何況那些人也沒有說錯,這個愛妃不是最清楚不過了麼?”
若汐氣急,“皇上明知臣妾是為什麼才這樣說,皇上非但不阻止還助長這樣的歪風邪氣,皇上這樣是要置莫翰於何地?”
“愛妃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還與朕說什麼法紀?”裴逸軒向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若汐。
若汐胸口劇烈起伏,緩緩垂首,“是臣妾逾矩了。”那口氣裏的不屑,裴逸軒自是聽的真切。
正值千鈞一發之際,門口傳來餘達的稟報聲,“啟稟皇上,十七王爺求見賢妃娘娘。”
“不準。”裴逸軒想都沒想,就道。
“皇上,十七王”
“不準進來,綁也給朕綁回去。”裴逸軒打斷了餘達,一字一句到。
“皇”
裴逸軒又丟出去一句,“這是聖旨。”
“是,奴才遵旨。”這下餘達沒有絲毫的猶豫,脫口而出。
整個過程,裴逸軒的眼睛都未曾離開若汐,若汐低著頭,一抹嘲諷的笑意掛在嘴角。有時候除了聖旨,他還剩下什麼?
若汐不禁嘲諷出聲,“皇上每次都私自為臣妾拿主意,臣妾應當要多謝皇上的。”
方才還說自己逾矩了,現在又敢拐彎抹角的責怪他了,這個女人,完全服從的時候討厭,不服從的時候也討厭。
“權當朕的賞賜,愛妃不必多謝。”裴逸軒一甩衣袍,“愛妃好好撫琴吧,朕還有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門外帶來的奴才也跟著一起離去。
偌大的宮殿又空了下來。
方才的那場爭吵,若汐不知道有何意義。若汐清楚,自己這般不隻是因為莫翰的事。自己為何生氣,她並不清楚,或許她清楚,卻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