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洪顏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次倒不是生氣，而是在思索張小龍說的話，“你的意思是，這種蔬菜很可能會大批量的普及起來嗎？”
“目前我是這麼打算的，”張小龍承認，“我想把優質的蔬菜推廣向全國，而不是隻給有錢人吃到。”
這下子洪顏猶豫了，她之所以願意出大價錢，那是因為這蔬菜味道好到極點，而且還隻有那麼多。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如果滿大街都是這種蔬菜的話，那她為什麼還要花十倍的價錢來購買呢？
就算她願意當這個冤大頭，來這裏吃飯的人又不是傻子，誰還會願意為一盤哪裏都能吃到的青菜出高價？
不過這回她倒是沒有對張小龍生氣，相反這個年輕男人的想法很奇特，關注的點也跟別人有所不同。
“你真的要把這種蔬菜普及嗎？我是指跟咱們現在吃的這種完全一樣的，”洪顏沉默了片刻，終於再次開口，不等張小龍回答，已經繼續說自己的觀點，“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盡量不要，雖然你可能是抱著這樣一個理想，但顯然還沒有想好一旦這種蔬菜大批上市，會對市場造成什麼樣的衝擊，到時候無數菜農的菜，因為質量不如你的菜十分之一，而可能血本無歸，這應該不是你想要的吧？”
張小龍怔了一下，他的確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他的想法，就是把好的東西讓不管富人還是窮人，都能有吃到的機會，但現在經洪顏一說，好像真會有那麼一個過程。
遠的不說，如果青陽市裏突然出現一大批這樣的神級蔬菜，恐怕立刻就會遭到哄搶，而對比之下，更多的蔬菜會因為他的存在，價格被壓到一低再低，甚至有些菜農的菜爛在地裏都不稀奇。
“可是小龍的菜價格太高，而且短期內也不可能大批量生產，應該不會對別人造成什麼影響吧？”陳雅茹頓了一下，立刻又說道，“不過這對顏姐來說的確是不公平。”
“對我來說怎麼樣，我們可以另外再說，可是如果要大批量生產，你想把菜價定在什麼位置呢？像我這裏一樣十倍是不可能的，而價格低到什麼程度才可以普及開？”洪顏笑了一下，“這些你們想過嗎？”
張小龍沉吟了一下：“那顏姐認為應該怎麼樣運作呢？”
不懂就是不懂，張小龍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
“那好吧，我就光明正大地為自己謀些福利，”洪顏看到事情可以談成，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在我看來，這種菜就是適合走精品路線，它本身就是精品，不，實際上是極品，你想普及優質蔬菜沒有關係，但是你想想，如果你能大批量生產黃金翡翠，恐怕對這個精品行業是個致命的打擊。”
張小龍頻頻點頭，他雖然不懂商業，但凡事物以稀為貴他還是懂的。
一件東西哪怕是再好，一旦泛濫了，也就會變得普通至極，再也沒有珍貴可言。
“好吧，我同意這些蔬菜隻供給顏姐一家，簽合同吧。”張小龍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一直以來都在困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