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南山,叢林之間。二十餘騎在其中追逐,塵土飛揚,口中皆是大聲吆喝:“駕,駕,駕。”而在這二十餘騎的前方不遠,幾隻麋鹿驚慌逃竄。原來這二十餘騎在此狩獵。
不久,在這二十餘騎之中,一名白衣青年男子縱馬在前,他將其他人甩在其後。這名白衣青年男子跨在馬上,雙腿緊夾馬肚,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握弓,右手持箭,英姿不凡,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弓馬嫻熟之輩。
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兩名中年男子一前一後,尾隨而至。在這一前一後兩名中年男子之中,前麵的一名中年男子蓄著短須,身著紫衣,渾身散發出懾人的陰寒氣息,一臉的陰冷,內斂,氣勢逼人,讓看到他的人不禁心中發寒。
那個在後的那名中年男子,一身的灰色衣袍,一臉的波瀾不驚,此人麵色白淨,無須,一看就是幕僚謀士之輩。在往後就是身著黑色勁衣的侍衛與家將,而在這時,那幾隻驚慌失措的麋鹿慌不擇路,一個急轉彎,急急忙忙向著西麵的官道而去。那名白衣青年男子正在催馬追逐,那馬一時收勢不住,繼續向前衝去。
但是那白衣青年男子不愧是弓馬嫻熟,他迅速將右手的箭交於左手,隨後右手抓著韁繩,用力向左一勒,那馬才一聲長嘶,緩緩收勢。這時幾隻驚慌的麋鹿已不知去向,那白衣青年男子不禁皺眉,回頭看去。
此刻,他身後不遠處的灰衣中年男子勒住馬,手持馬鞭向著西麵的官道一指,看著他叫道:“世子,麋鹿往那邊去了。”那世子聞聽,一抖韁繩,喝道:“駕。”隨後向著西麵的官道奔馳而去。其他人尾隨在後,又是一陣塵土飛揚。
原來這些人是當朝的定遠侯一行,這代的定遠侯名叫孫清武。就是那名蓄著短須,身著紫衣,一臉陰冷的中年男子。而那白衣青年男子就是其子,定遠侯世子孫和紹。那灰衣中年男子是他家的幕僚,名叫孫成。
定遠侯祖上是開國的元勳之一,不過大景的開國太祖在定下江山後,封賞這些開國元勳為王侯,隨即就收回他們的兵權,並且下旨,王侯五代而斬,不得參政。
而這代的定遠侯就是第四代,孫和紹繼承後,定遠侯一爵,就會被收回。其他的一些元勳王侯也是一樣,如此在大景朝,這些元勳王侯在朝堂都是閑職,朝廷隻是養著他們而已。
再說定遠侯一行繼續在追逐狩獵,他們在世子孫和紹的帶領之下,一會就來到西麵的官道,他們就沿著官道一路追逐。而這時在官道之上,一支人馬正在緩緩而行,這一支人馬要去的方向就是定遠侯一行而來之處,也就是大景的京都。
這時被定遠侯一行追逐的那幾隻麋鹿已早不知去向了,而他們一行漸漸與在官道的這一支人馬正在靠近。定遠侯一行人隻是沒有注意,正在與他們狹路相逢的這支人馬在規模與氣勢上,是他們遠遠比不上的。
這一支人馬約莫近百人,前後皆是四人五列的鐵甲兵士,兩邊也是二人二列的鐵甲兵士。而在鐵甲兵士的正中,一輛華貴的香草寶馬緩緩而行。在香草寶馬的前後,皆是數名頭戴帽帷,身著白藍服飾的侍女,再後就是身穿青衣的仆役。
這一支人馬浩浩蕩蕩,沉穩而安靜的緩行。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定是那位京都重臣的家眷,正在趕往京都。
一會後,兩邊的人在官道狹路相逢。定遠侯世子孫和紹猶不自知,略一停頓,他就打算催馬而過。定遠侯孫清武一看,就知道麵前的這一支人馬絕非等閑。
他連忙勒馬停滯,同時揚手製止孫和紹,沉聲喝道:“停。”孫和紹正準備催馬,聞聽後不由皺眉,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這時他們對麵的一名兵士頭目看到有人擋道。揚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首輔顧命大臣太傅兼兵部尚書,驃騎大將軍楊國為大人的車駕,閑雜人等速速回避,你們立刻退後。”
孫和紹聞聽,不禁大怒。他畢竟是年輕氣盛,不由回聲喝道:“大膽,什麼閑雜人等回避,退後,你知道我們是何人嗎?”定遠侯孫清武聞言,一臉的陰沉。隨即低聲喝道:“和紹,不必多言,讓路。”
說完孫清武催馬向著官道邊而去,孫和紹一看父親都讓開了。他一臉的不服,但是他也是無奈,不由冷哼一聲,撥馬向著父親定遠侯孫清武走去。定遠侯帶來的其他人看到定遠侯孫清武父子都讓開,他們豈敢多言,紛紛向著官道兩邊而去,片刻,就給楊國為的車駕讓出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