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和子,我是一個日本女孩兒。我是北海道一個普通漁民家的女兒。
1942年夏天,我十七歲,我和我們村的小川和枝子都以優異的成績,升入了北海道的高中。
從公園1937年至今,我們的日軍侵華已經是整整五個年頭了。現在,我們日本國內的人民生活非常困難。我們的國庫空虛,兵源不足,我們這些中學生,恐怕也要麵臨出征侵略的選擇了。我們不能安靜地學習下去了。
不,侵略不是我們的選擇,即使我們被卷進了侵略者的隊伍,我們也是被迫無奈的,我們沒有辦法。當然,我們這些所謂的侵略者中,有一部分人是戰爭狂人,他們喜歡侵略,喜歡搶劫、屠殺、占有,喜歡給別人製造不幸。所有的這些都是我們所謂的文明人的恥辱。不過,他們也許不曾想過,他們在侵略別國人民給別國人民送去災難的同時,也給本國的人民帶來了災難和不幸。
“小川,你等等我,我實在騎不動車子了,咱們在路邊歇會兒好不好?”
我看見在我前麵也是艱難地蹬著車子的小川,看見他那被汗水濕透的衣衫,我知道他也餓,他也在忍受著營養不良的折磨,我有氣無力地叫著他,希望他停下來陪我歇一會兒。
“和子,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小川停下單車,回頭看了看我,擔心地問。
我知道,我一定是臉色蠟黃,樣子一定很難看。這時,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我的臉上滾下來,我的心裏慌得很,醫生早就說我是低血糖。
小川見我這個樣子,他趕緊跑過來,幫我把車停好,扶我靠坐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然後,小川趕緊掏出手帕給我擦汗。由於長時間吃野菜,我的身體很虛弱,因為我心裏慌得厲害,我急切地對小川說:“我餓得不行了,最後一節課我的兩眼就發花了,老師講的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你給我找點兒吃得去好不好?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好,你等著。”小川拍了拍我的肩,他飛快地向公路對麵兒跑去,眼尖的他看見了,公路那邊兒的一棵高大的蘋果樹枝的梢頭,有一個青澀的小蘋果兒。
不知小川哪來的勁兒,他像猴子一樣地爬上那棵蘋果樹,靈巧地摘到了那個青澀的小蘋果兒。因為我們日本國內鬧饑荒,災民們早已經把能吃的東西都給吃光光了。因為這個青澀的小蘋果長在高高的樹梢頭,想要摘到它,危險性是很大的,所以,它才得以幸存了下來。
我和小川、枝子是住在同一個漁民村的,我們的祖先是阿伊努人。阿伊努人是日本的少數民族,土著居民。我們阿伊努人的祖先是受大和民族欺負的,大和民族差點兒沒把我們阿伊努人趕盡殺絕。雖然我們現在已被大和民族給同化了,屬於大和民族的人了,但,我們阿依努人依然保持著我們自己民族的文化和傳統。
我和小川十五歲的時候,我們雙方的父母便給我們訂了婚。現在,我們倆已經訂婚兩年了,要不是上學,按著我們阿伊努人的風俗,我們倆高中畢業後就該結婚了。
我看著帥氣的小川興高采烈地向我跑來,手裏舉著那個青澀的小蘋果兒,我的心裏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幸福的熱浪,我不由地將手伸進衣兜裏,親切地撫弄著小川送給我的那把漂亮的小刀,那是我們定情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