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樊心小友隨老朽前來一敘。”
那道聲音盡釋歲月的滄桑感,仿若來自古老的遠方,若真似幻。
前來的賀禮的眾強者似乎想起了什麼遠古秘辛,臉上驀地升起一股驚疑之色,不覺間恭態愈盛,皆是豔羨的望著一臉淡然的樊心。
此處神色最為複雜的要屬九黎族人,狂喜中帶著濃濃的驚色,除此外還有一抹淡淡的虔誠,就如對待神靈般。
樊心頓覺茫然,隻不過初次見麵而已,甚至連麵都沒見。為何要獨自見自己。若說套近乎,他自問還沒那個實力,抑或是指點修煉上的迷津,可也沒那個交情。
那道聲音究竟來自何人他雖不清楚,可從九黎族人和那些強者臉上的神色就可知道,必定又是某個曾經冠絕一時的強橫之人。
而他,隻是一個元嬰期的普通修士,身後亦沒有強橫的勢力。不管怎麼說,兩人都沒法扯到一起,更別說是什麼交集,對於別人豔羨的東西,說句實話,他不在乎!
想了片刻還是一臉茫然,就在此時,樊心隻覺周身多了一縷柔和的白光,讓他心中暗驚的是,那團白光雖然看似單薄,可從其中透出的氣勢卻如洪荒的海一樣的浩瀚。
白光越裹越厚,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當然是在他沒有做什麼反抗的情勢下。
冷炎見樊心被裹著升入虛空,驀然消失,臉上不禁多了一分憂色,眉頭暗皺。
一見冷炎的表情少昊蓉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柔聲道:“樊心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也是好事,剛才那人在族中比我爺爺都高出一輩,修為深不可測,自小到大他所經曆的事被族中長輩無數次的像傳起一樣講起,不過早已不問族中大小事,今日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說來還都是樊心的麵子。”
狡童此時出奇的安靜,準確的說自樊心和無極老鬼正麵相碰的那刻,他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不知心中想著什麼,感覺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樊心周身白光頃刻消散,就如來時一樣毫無征兆。不知從何時起,他就告訴過自己,這世間沒有多少事值得你驚訝,他的心不會輕易起波瀾,此時依然。
他的目光順著四周細細打量了一圈,所在是一間陋室,陋而雅。
案幾、座椅、蒲團,已是陋室地上擺放的全部東西。蒲團之上背坐著一人或枯骨,為什麼這麼說了?因為若說是人那該有血有肉,可這人形如枯槁,除了罩著的那件灰衫,其他各處與枯骨無異。
樊心也沒急著叨擾,而是欣賞起了陋室,或許某年的某天,自己或許也會需要這麼一間陋室。
一塊精致的棋盤擺在案幾上,從半盤棋子看,棋局隻是殺出一個起勢,黑白雙方玄機暗藏。陋室正麵牆壁上掛著一副畫,畫有些怪,橫橫豎豎彎彎曲曲卻未成形,但仍舊被掛了上去,而且掛上去的年代似乎並不短。
他起初並未覺那副畫有什麼奇特之處,正因如此,他才細細打量起來,頓時目光仿若一下被磁鐵吸住了一般。室外日月交替不休,室內一坐一立一老一小兩人久久不語,此處靜的連時間的流逝都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