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行陽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渾身被驚出的冷汗打的濕透、瞳孔放大,嘴大大的張開急促的呼吸著。
又是一場噩夢,自打七天前公司組織旅遊回來後,陸行陽每天晚上都會被同一場噩夢給驚醒。
夢中的行陽,坐在一輛破舊的大巴車上。車子行駛在崎嶇不平的山路盤山道上顛簸異常。外麵下著傾盆的大雨。
細密的雨滴連成直線,似無數把利劍順著風勢刺在車窗上,濺射起來的水霧遮擋住了前行的視線,幾米遠的地方就模糊的看不清了。
車裏坐著行陽和他的同事們,環顧四下眾人的麵容似泛起波瀾的水中倒影恍惚不清。
眾人嬉笑打鬧著,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周遭隨時可能會發生意外的情形。而隻有行陽的內心是忐忑不安。
被周圍同事的嬉笑聲、打鬧聲攪的心神不寧的行陽,想要開口阻止眾人、提醒大家現在危險的狀況。可他隻是開閉著雙唇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焦急的行陽急出了滿頭大汗,想去伸手推推周圍的同事,可觸手所及之處卻隻是像抓推著空氣般。
‘這到底是怎麼了!’
行陽更加焦急了起來,撲通撲通心髒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聞。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異常壓抑。
行陽在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著發生了什麼的時候......
“啊——!”
突然的失去了重心,車裏的人包括行陽在內都從座椅上飛了起來。整輛大巴車就這樣在一個急轉彎時,失去了控製衝出盤山道直直的就墜下了山崖......
每每夢到這裏,行陽就被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x的、真他x的晦氣!同樣是做夢,人家就夢到妞、我就隻能夢到車禍。還老是同一個,真沒創意。’行陽抹了抹額頭上滲出來的大滴大滴的汗珠。在心中暗罵道。
行陽拿起床頭櫃上的腦中,一看還是才不到五點鍾。行陽無奈的搖搖頭便下了床,準備去衛生間洗漱。
下了地行陽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兩隻腳像踩在棉花上似得,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到了衛生間照照鏡子,鏡中的自己蓬頭垢麵、眼窩深陷、眼袋腫起來了好大。
“哎!”
行陽歎了口氣,繼續洗漱了起來。
(沒辦法連續的這幾天被噩夢纏繞,行陽整個人就這麼一直處在失眠焦躁的狀態中。白天工作繁忙,晚上又睡不了個踏實覺。行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總是這樣下去可不行,難道那夢真的預示著什麼?是種警示?還是其它的什麼?’行陽邊洗漱邊在腦海中思索著。
洗漱完了,行陽換了件衣服就又躺會到了床上。可經過剛才一番的折騰現在的行陽是睡意全無。
行陽掙著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而腦海中卻還是那揮之不去的噩夢。
行陽回憶著夢境中的一切,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會存在著諸如預示、警告之類的線索。
思索中,行陽不經意的摸到了掛在脖頸上的護身符。摘下來拿在手中觀瞧。
(這枚護身符是行陽到宣臨市上大學前,奶奶送給行陽的。送給他的時候,奶奶還一再囑咐讓他一定要隨身攜帶,出門在外多少能保個平安啥的。)
不經意間摸到的玉墜打斷了行陽剛剛的思索,轉而回憶起了老家的親人們......
(行陽的家是在淮嶺縣境內一個叫‘山崗村’的貧困小山村。
村子不大,隻有百十來戶村民。村裏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靠山吃山的莊稼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