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0、客家總盟主(1 / 2)

吳六奇自幼就是個賭徒,輸光了所有家財當乞丐。

世界上有三種人臉厚心黑,分別是賭徒、乞丐、煙鬼。

吳六奇身兼賭徒、乞丐兩個身份,臉皮自然足夠厚,絕對不可能因為出了變故就改變初衷。

說得好聽叫作心智堅韌,說得不好聽,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諸位,肯定有人想看吳某人的笑話,所以暗中采用了一些下三爛的手法,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比如說某些人從開始就挑刺,在雞蛋裏找骨頭。說得好聽是鬧趣,說得不好聽是鬧事。”

吳六奇闖蕩江湖二十餘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硬著頭皮說出一番話,剛好倒打一耙,把矛頭隱隱指向台上的卜應鳳。

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因為卜應鳳一直出麵唱對台戲,而且現在剛好在台上,盒子裏的東西也是他目告奮勇拿出來的。

有了這麼多因素湊在一起,吳六奇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有所指是顯而易見的。

江湖中人不怕事,總是希望弄一些古怪出來讓自己看熱鬧才好。

吳六奇幾句話似是而非,起到了把水攪渾的作用,明眼人都知道。

正在彷徨無計的吳標,當然也明白了兄長吳六奇的意思:現在越亂越好。

“好你個賊子,分明是你使用障眼法擾亂大家的視線,然後采用調包計在這裏搗亂。如果你不趕緊把東西拿出來,那就隻好請你留在這裏了!”

吳標口中大叫,左手把檀木盒子扔向台下,右手一招烏龍探爪直奔卜應鳳的右肩抓了過去。

卜應鳳當然也不是好惹的,上台之前就知道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吳六奇的洋相,肯定會遭到對方反擊,所以一直全神戒備。

吳標一動,卜應鳳自然也是順勢而為。右手的玉片甩向大哥卜應龍,身體以左腳為軸心往下一塌腰,剛好是半招霸王卸甲讓過了吳標的一抓。

手中反擊,卜應鳳的口裏同樣不閑著:“這是黔驢技窮之後的惱羞成怒,還是陰謀暴露之後的殺人滅口?張文斌寨主大概就是這樣被你們滅口了吧?難道你們今天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幾千人的麵殺我滅口嗎?”

嶺南武林都是近身纏鬥的小巧功夫,兩個人一搭上手就是以快打快,眨眼之間就已經交手六七個回合。

“師妹,卜副寨主身手了得,這個吳標還是稍遜一籌。”

周昶密切注視著擂台之上的細微變化,同時用眼角餘光盯住台下的吳六奇。

葉青兒低聲說道:“現在還沒有到舍命相搏的時候,所以能夠看出優劣。兩個人近身纏鬥,卜應鳳的這點兒優勢根本沒用。如果進行生死之戰,卜應鳳和吳標最後還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微微點了一下頭,周昶小聲嘀咕:“原來嶺南的功夫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果然別具一格。兩個人始終沒有離開三尺距離,每一拳每一腳都可以直接打到對方身上。這實在是太凶險了,遮擋之間稍有疏漏,馬上就要分出生死。”

“住手!”吳六奇看見自己兄弟吳標即將落敗,頓時抓住機會高聲喝道:“諸位都看見了,梅嶺十八寨就像一盤散沙,動不動就拳腳相加,成何體統?”

“現在天下大亂,南來北往的人越來越多。如果我們不能擰成一股繩,別說阻擋外人進入我們的地盤,就連土匪都擋不住。像今天這樣動不動就發生內訌,又如何能夠應付更加複雜的局麵?”

“梅嶺十八寨一向同氣連枝,其實就是一大家庭,是我們客家人的大家庭。擇日不撞日,我提議各寨主協商一個辦法,讓我們能夠聯起手來守望相助,形成一股讓外人不敢小看的巨大力量。”

吳標躍下擂台叫道:“我大哥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大江南北多少像我們這樣的地方都是形成了一個拳頭,然後才能讓壞人不敢正眼相看。梅嶺十八寨之所以讓人欺負,就是沒有一個領頭羊。我提議,今天就選出一個盟主,今後大家都聽他的調度。”

吳六奇、吳標兩兄弟一唱一和,把卜應鳳攪亂的大會又拉回到原來的軌道。爭奪盟主的問題,終於再次擺在大家麵前。

西北角陰影之中傳來一聲叫好:“吳標兄弟說得好,十八寨本是一體,就應該有一個出頭說話主事的人。”

葉青兒低聲對周昶說道:“這是石龍寨的寨主賴長鑫,沒想到吳六奇竟然把他們也找過來了。”

“怎麼,有問題嗎?”周昶對這裏的人情世故半點不了解。

葉青兒有些擔憂:“他們不屬於梅嶺十八寨之內,而是西北的定南五寨,和我們之間相距兩百多裏,彼此之間沒有什麼走動,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