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開山搖搖頭:“情況很不好,兄弟們都感到有力無處使,就是很窩囊啊。現在天色將晚,敵人已經退下去了,在十裏外安營紮寨。”
熊儲接口說道:“你們下去之後和兄弟們說清楚,這一次的勝負和他們無關,都是因為我和軍師考慮不周造成的。讓兄弟們好好吃飯休息,養足精神等待命令。放心吧,軍師一定會讓大家報這一劍之仇的。”
哈布,就是南汗山的北山腳下一個小山包。
正是因為有這個小山包,讓敵人的重裝騎兵沒有把威力發揮出來,所以擋住了敵人的進攻腳步。
讓射聲營擔任警戒,把驃騎營和驍騎營替換下來休息。熊儲和萬練吃過晚飯以後,開始對四周的情況進行查看。
之所以要把萬練拖出來,熊儲就是想找個地方問明白。
因為直到現在為止,萬練這個軍師也沒有說過應該如何對付敵人的重裝騎兵。
“主公,我考慮的是如何打垮袞布的整個土謝圖汗部,而不是眼前的這支部隊。現在已經到了十月中旬,大雪封山馬上就要到了。”
萬練明白熊儲在擔憂什麼,所以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之後才說道:“我本來的意思是,如果袞布不惹是生非,我根本沒有想過今年就對他動手,而是準備明年開春以後再說。到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打完就走。”
“現在不行了,袞布已經打上門來,我們就要改變戰略,否則整個冬天都沒法過了。僅僅是把眼前的這些蝦兵蟹將吃掉,對我們來說就有些小題大做,所以我根本沒有準備在這裏打仗。”
熊儲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沒有準備在這裏打仗,那還不如把熊開山和劉國誌收上山去,讓敵人在山腳下幹看不就行了嗎,又何必興師動眾帶人過來?”
萬練嗬嗬一笑:“主公啊,我說沒有準備在這裏打仗,並不是說就不打仗了。現在我考慮的是,把這個仗打到什麼程度。還有,我還在等匠作營更新的第一批鳥銃,然後才能下決心。”
“把司馬承和赤格帶出來,就是為了熊開山和劉國誌好好休整,以利再戰。我從來不喜歡做無用功,既然袞布不識好歹,我這一次就要讓他得到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下輩子都不會忘記。”
熊儲恍然大悟:“好你個無賴軍師,難道又要故技重演,把袞布一鍋端嗎?”
萬練點點頭:“我的本意是,我們不過是路過而已,如果袞布能夠過來洽談,就放他一馬也沒什麼,所以才讓主公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沒想到這家夥還挺橫,大概是沒有見過黃河的緣故。”
“既然如此,我就不會像對付車臣汗碩壘那樣,還給他留下半壁江山。這一次我不動則已,一旦動手就要把袞布趕盡殺絕,把他左右兩翼的兩萬人馬全部給吃掉!正因為如此,熊開山和劉國誌所部人馬就要好好休整一段時間。”
說到這裏,萬練已經站起身來:“主公,回營帳之後我把整個戰役構想和您說清楚就是了。”
三支火把圍著一張木桌,上麵攤開一張地圖。
地圖很新,應該是前不久才繪製出來的,看來斥候營沒有吃幹飯。
“主公請看,我的本意就是明年開春以後兵分四路,經過連續一個月的作戰,把袞布的左右兩翼同時拿下。然後全軍西進烏梁海,直奔阿勒坦山。現在袞布自己送上門來,這個計劃就要提前了。”
“東線第一路是赤格的射聲營七百二十人,從沙哈圖東側向北走山脊越過肯特山,在不色山西側拐向西北下山,攻占烏伊斯坦城堡。然後立即西進,突襲占領努克圖、齊克泰,趕到恰克圖。赤格並沒有具體的敵人,不過是大穿插而已。”
“中線第二路是熊開山的驃騎營一千二百多人,從布哈北上奪回昭莫多和庫依。然後順著拉哈河東岸向下遊攻擊前進,占領波特格城堡作為支撐,最後揮師北上占領恰克圖。熊開山的主要敵人是土謝圖汗部右翼被打殘的一萬人。”
“西線第三路是劉國誌的驍騎營一千二百多人,從噶藍圖出發,沿著土喇河流域攻擊前進,然後轉入鄂爾坤河流域,最後北上攻占察罕烏蘇,和東麵的恰克圖構成掎角之勢。劉國誌的敵人,就是土謝圖汗部左翼的一萬人。”
“中線第四路是霍連山的護軍營一千二百多人,他就是在熊開山身後跟進。等到熊開山拿下波特格城堡以後接管過來,讓熊開山沒有後顧之憂,同時給我們開路。”
“袞布不懂兵法,所以自不量力。雖然他的總兵力有兩萬多人,但是分布在南北長一千三百裏,東西寬六百裏的廣大區域內。好像什麼地方都有人,可每個地方都隻有不到兩百人。這兩百人究竟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