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儲知道大勢已定,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就算是這樣,赫連根他們過來的任務沒有完成,又如何回去交代呢?”
萬練搖搖頭:“這個暫時還不能急,因為熊開山和赫連根有過約定,他們之間還要分個勝負,然後才能決定如何處理。”
“蒙古人脾氣倔得很,赫連根在沒有見到熊開山之前根本不離開,趕都趕不走。我現在已經讓他到戰俘營統帥他的部下,都懶得理他了。喬如山的拐子銃百人隊,和他們相距兩裏地紮營,算是監視。”
熊儲點點頭:“西南方向的粆圖台吉現在如何了?熊開山和劉國誌的銀甲鐵衛現在情況如何?”
萬練微微一笑:“粆圖台吉的一千多人昨天下午已經撤退,但是我沒有讓銀甲鐵衛回來,而是就在雙城子安營紮寨,隻不過把霍連山的五雷神機百人隊抽回到山寨防守。”
“這樣一來,熊開山他們的六百人就是我們的野戰機動部隊。但是給外麵不明真相的人造成一個錯覺,就是我們大本營還有主力部隊存在。”
熊儲嗬嗬一笑:“我說這兩天怎麼這麼安靜,原來敵人都已經走了,不過軍師的這個空城計唱得好。把所有的戰鬥部隊都放在外麵,就算敵人進攻大本營,熊開山他們在敵人身後發揮的作用就更大。”
萬練搖搖頭:“空城計是不能永遠唱下去的,所以必須擴充部隊,利用這段時間進行訓練。就算不能放到第一線作戰,但是放在家裏看守大本營也會顯得人多勢眾。”
熊儲也知道目前的局勢非常詭異,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因此還是很擔心:“就算我們有一個緩衝的時間,兵員從何而來?”
萬練笑著說道:“鬼刀三十六除了留下六個人在我身邊聽候調遣,另外三十個人已經潛回關內,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主公要知道,河套地區去年和前年連續兩次大地震,多少災民都沒有安置。他們應該能夠從偏關那邊渡過黃河,然後帶回來兩三百人。”
“至於女兵營,就是因為這裏打仗,所有的青壯男子都跑了,所以她們才能很輕鬆在方圓兩百裏以內找到兩百多人。”
“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黃河流域最近十年來,每年都是天災人禍。平時不下雨,夏天就發大洪水淹沒一切,幾乎每年都有大地震。”
“這樣不間斷的折騰了十來年,不管是關內還是塞外,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這也是蒙古韃子經常進攻長城的根本原因。”
黃妍瑩冷哼一聲:“都是朝廷不得人心,所以遭到天譴!”
“真的是天譴嗎?我看不見得。”熊儲搖搖頭:“師妹,你既然說朝廷遭到天譴。現在你也看見了,塞外同樣連年災荒,建州的女真韃子那邊也是到了人吃人的地步,老百姓都跑到毛文龍大帥的防區裏麵去了。”
“就是遭天譴!”黃妍瑩的臉色很不好看:“蒙古韃子、女真韃子,還有該死的朝廷,他們都遭天譴了!”
萬練趕緊打圓場:“天文地理深奧得很,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但是黃姑娘的天譴言論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最苦難的還是老百姓,難道老百姓要遭天譴嗎?”
黃妍瑩一揮右手,說得斬釘截鐵:“正是老百姓遭到天譴活不下去了,他們才會醒悟過來。現在需要一個能夠拯救他們的人挺身而出,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可是這個人像沒事兒人一樣,就是不站出來!”
熊儲真是有些無可奈何,也非常佩服師妹黃妍瑩的一張小嘴巴,三言兩語就把所有的責任弄到了自己頭上,似乎自己已經變成了天災人禍的大罪人。
好在被黃妍瑩刁難的時間不長,隨著帳外一聲報告讓熊儲脫了身。
前來報告的正是鬼刀三十六的首領邱柏明:“報告主公、軍師:帳外來了一個怪人,說是要過來送信,但是他又不拿出來。”
“還有這回事?”萬練看了看熊儲,然後說道:“來人什麼模樣?”
邱柏明大聲說道:“來人戴著一個很大的鬥笠,穿著一身細針蓑衣,把整個人遮擋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容貌,也猜測不出年齡。隻知道是一個男人,而且武功修為應該非常高,可以說是深不可測。請問如何處置?”
看見萬練再一次用目光征求自己的意見,熊儲衝著邱柏明擺擺手:“既然是絕頂高手,你們阻擋也沒用。人家過來送信,而且讓你們回來通報,那就說明是依禮來訪。你去把客人請進來,讓我們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