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這塊丹書鐵券,分明是變成了幾十塊,然後收攏來拚在一起的。
丹書鐵券是鐵鑄的,就算使勁摔在地上,也不可能摔破,更何況還變成了幾十塊。
這是有人用寶刀,或者寶劍給劈碎了。
苗若山心中在滴血:“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是有人要毀掉苗家的命根子!”
丹書鐵券,那是兩百年前的皇帝老兒親手賜下來的。
現在已經變成了幾十塊,這屬於褻瀆聖物,就有欺君之罪,誅九族的大罪。
如果僅僅丹書鐵券碎成了幾十塊,那就算了。
最要命的是,自己的院子裏,竟然堆滿了裝著金銀財寶的箱子。
如果是別的東西,苗若山可能還記不住。但這是自己用來裝財寶的箱子,就算是燒成灰了他也能認出來。
每天數三遍,都已經數了四十年了,想忘記都不可能。
不對呀,我剛才暈倒在密室裏,現在怎麼在堂屋裏呢?
苗若山突然覺得事情嚴重不對,等他發現不對頭的時候,就真的不對頭了。
嘔——
發現不對頭的時候,苗若山突然感到不適,張口又吐出一大口汙血。兩個瞳孔開始冒出金花,身上也開始顫抖起來。
一個人,一個臉色陰沉的年輕人,正在從院子裏走進來,而且是向自己走過來。
這個人提著寶劍,劍尖上還在往下滴血,就這麼一路走過來。
這個人每走三步,劍尖上就會地下一滴血,所以這個人走過的地方,就有一條血線,自然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如果說一個人提著寶劍走過來,苗若山還能夠挺住的話,但是讓他挺不住的一幕很快就出現了。
因為這個人的身後,又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手中握住剪刀,一個手中擰著一柄軟劍。
握著剪刀的就算了,那柄軟劍的劍尖竟然也滴著血,同樣留下一條血線。
“丹書鐵券,已經不存在了。即便有丹書鐵券,照樣保不住你的狗頭。苗家寨苗府一共十九人該死,其中護院武師十二人,苗府的各級主人七人,現在就剩你了。”
擰著軟劍的是一位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小婦人,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嫁衣。本來長得很好看的一張臉,現在扭曲的駭人。
尤其是一雙鳳目,似乎要冒出火來,盯著癱軟在地上的苗若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說出了上麵那幾句話。
“苗府從今天開始,就不存在了。”握著剪刀的是一位小姑娘,身上同樣穿著大紅的嫁衣:“數十年來,苗府就是一座魔窟,早就應該屠滅殺盡。至於你這個畜生,如果讓你活著,那才是對老天爺的不恭敬。”
當苗家寨升起一股濃煙的時候,山外已經出現了一溜四輛馬車。
說來奇怪,趕車竟然都是女人,年輕的女人。
唯一的一個男人卻騎在馬背上,走在車隊的東側。
“公子,多謝你救我們,可是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其實沒什麼要緊,如果你們覺得叫起來方便的話,那就叫我八郎吧。”
“公子,你說我家相公還活著,是真的嗎?”
“嗬嗬,當然是真的。他現在給我家的小孩子當先生呢,怎麼好騙你們。”
一直都是苗三冠的老婆出麵說話,沒想到苗三冠的妹妹突然驚呼一聲:“啊?真沒想到,公子都有小孩子了,我還以為公子沒有成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