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道士沒有交集,嗯,不對,自己的師傅和師叔好像都是道士。尤其是師叔上清仙姑,好像就穿著道袍。
想到這裏,熊儲跳下馬背凝神以待,但是口裏顯得很隨意:“我就是八郎,不知道道長有何見教?”
“我叫吳聖昊,上清派弟子。”青年道長在熊儲身前五丈左右停下了腳步:“前天晚上我偶然路經此地,看見你伏擊追蹤的那個家夥。你顯示出來的身法,好像是我們道教一脈,所以今天特來看看。”
“道長說得不錯,我和道教還真的有些緣分。”熊儲說得模棱兩可,但是語氣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如果道長想確認此事,我覺得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吳聖昊對於熊儲的態度並沒有在意,而是右手一甩,一個淡黃色小物件飛向熊儲:“這是我偶然得來,似乎和你有些關聯。”
熊儲略微運氣,伸出右手淩空一抓,原來是一張紙折疊成的小方勝。
疑惑的看了看吳聖昊,熊儲才把小方勝打開。
這是一張三指寬,五寸長的淺黃色小紙條,上麵有三行十分清秀的小楷:“益算星被殺,說明目標不可小覷,已經直接威脅我堂的安全。現發出必殺令,司祿星緊急出動,務必擊殺之。紫微星。”
如果別人看見這張小紙條,可能搞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是熊儲就是當事人,而且這次出來就是要搞清楚究竟誰要殺自己。
該來的終於來了,莫名其妙的潛龍堂終於下達了必殺令。
可是,這個司祿星又是誰?發布必殺令的紫微星又是誰呢?
熊儲不明所以,因此抬頭看著那個青年道士吳聖昊:“不知道長從何處偶然得到這個東西,還有多少人看到過?”
“我昨天下午得到這張紙條。”吳聖昊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到現在為止,除了發布必殺令的紫微星以外,應該有四個人看見過。”
熊儲心中一動:“道長看過沒有?”
吳聖昊微微一笑:“我自然看過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過來找你。”
熊儲心中暗道:我自己看過,吳聖昊也看過,這就已經兩個人看過了。可是吳聖昊說四個人看過,那麼另外兩個看過的人,其中之一應該就是司祿星,還有最後一個又是誰?
假如這張小紙條是吳聖昊從司祿星那裏偷過來的,那麼他肯定知道司祿星是誰。
問題是,吳聖昊難道吃飽了撐的,單單跑到一個代號司祿星的那個人那裏,就是為了偷這張字條嗎?
假如吳聖昊是專門盜取這張字條,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司祿星接到了一張必殺令的?
想到這兩個問題,熊儲腦海裏馬上出現了另外兩個疑問:這個吳聖昊究竟是誰?他突然冒出來,究竟想幹什麼?
“兩個大男人站在大路上,好像不怎麼合規矩。”吳聖昊看到熊儲臉上忽陰忽晴,終於開口笑道:“兩個男人在一起,如果不是為了殺了對方,就應該有兩個酒杯才正常。你說對不對?”
“對,道長說得太對了!”熊儲一拍大腿,轉身就走:“相見即是有緣。走,我們到水寨鎮一醉方休!”
“那也沒有必要。”吳聖昊搖搖頭:“我看你馬背上就有酒囊,千萬不要告訴我裏麵沒酒。現在正是正午時分,我們到東北麵的看經寺遊曆一番,然後把酒談心,豈不是一大樂事?”
熊儲不得不佩服這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道士心思縝密,既然要談一些不想別人知道的事情,當然不能到集鎮上大鳴大放。
看經寺門口就在龍門古道邊上,熊儲牽著呼雷豹,和吳聖昊用了大半個時辰才來到看經寺。
佛門據說是清靜之地,裏麵似乎有好多戒律。明目張膽在寺廟裏麵喝酒,這不是個好主意。
所以兩人一馬繞過看經寺來到後山,在一處小山頂上相對而坐。
這是一處製高點,四周的一切景物盡收眼底。如果有人想過來打擾清淨,無論從哪個方向過來都會被發現。
這裏正是登高望遠,把酒談心的好地方,雖然山風吹過比較寒冷。
接過酒囊喝了一大口酒,吳聖昊的臉上頓時有些微紅:“你好像是大師伯望氣散人的獨有身法,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先前吳聖昊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已經說過自己是上清派弟子。熊儲經曆了太多的陰謀詭計,所以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的身份。
現在吳聖昊直接點出了望氣散人,那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所以熊儲點點頭:“望氣散人的確傳授過我一些武功,但他沒有親口說過收我為徒。”
“果然是這樣,真是太好了!”吳聖昊翻身跪倒,對著熊儲磕了三個頭:“上清派聯絡使吳聖昊,拜見大師兄!”